巧合下,便入了仙门。空音一派所修法器皆以乐器为主,因隐在这竹海深处,平常弟子多修竹笛竹箫,唯尹姓族人才可修琴。
四大仙门中放鸣岛与花涧谷皆是家族制,花涧谷历任家主承位时皆会接手传家灵器泠瑟琴。但不知为何,五年前泠瑟琴突然封了音,再也弹不出任何曲调。
泠瑟琴无故封音,尹清安自然心急,亦怕被人嚼舌根,说他治家不力才让老祖宗留下的法器失了音,所以初时便将消息瞒了下来。可他试了许多方法仍是无用,无奈之下不得已放出消息,以求能人异士相助。后经人指引,尹宗主亲自带着泠瑟琴去了归舟塘,将琴交给了林江烟,三日后,林江烟便将泠瑟琴修好,交还给了尹清安。
这样算来,尹清安送来这个喜帖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是送来了喜帖,自是要去的,他想商量什么?”
“礼金。”
果然。
虽然她才是归舟塘的宗主,但她对钱财一事没什么概念,总觉得要将日常入账花销理清是件极麻烦的事,所以很早很早以前,归舟塘的钱就全都归林越管了。林越这人字识得不多,算起账却有模有样。而在林越接管钱财后,林江烟才发现他这个人真是抠得要命,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每次她想要花点大钱,都得看林越的脸色。不出意外的话,在花大钱一事上,林越的脸色就从没好过。天可怜见,这归舟塘的大部分收入都是她林江烟赚来的。
林江烟蹦下吊床,与林杳两人穿过小树林,转了几个弯,便到了他们所居之处。林而再正带着林再三在门口的池塘边玩耍,见林江烟来了,开心地喊起了阿姐,林再三撒着小短腿,便跑到了林江烟面前。
林江烟一把将林再三抱了起来:“来,阿重,姐姐抱一抱。”林再三一被林江烟抱在怀中,便立即扒上了林江烟的脖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江烟捏了捏她的鼻子,嘱咐道:“在水边玩要小心些,可别掉下去了!”
“嗯嗯!我只是和小鱼说说话,不会掉下去的。”林而再点了点头:“而且小鱼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掉下去了她们会救我的!”
林江烟笑了,平日里这小娃娃就爱和小动物说话,不仅和池里的鱼说话,还喜欢和鸟说话,和蚂蚁说话,他们也没在意,看她兴致高,就由着她去了。
此刻,林越正坐房中,将他那白渠盘里的算珠拨得噼里啪啦响,眉头锁得紧紧的。
林江烟抱着林再三踏入屋内,在桌前坐定:“我来了。”
林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她直切主题:“这是我们第一次去参加其他仙门的喜宴,礼品方面自然不能少,我会想办法打听仙源与指水带什么过去,不能太落人后。”
林越虽然抠,但是却很在乎归舟塘的颜面,这一点林江烟倒是不担心他会准备不好。
林越接着说道:“我们商量一下,这场婚宴由谁去?”
“自然是都去了。”林江烟脱口而出,这好不容易赶上的热闹,不得一起去看看?
“我觉得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林越立马否定了林江烟的说法:“若是都去,这花销得多用不少。”
与其他三个仙门相比,归舟塘实在算是个穷仙门,虽然林江烟筑器之术无人能及,但修仙者多喜自己修练法器,这样用得才算安心,故而她少有机会给别人筑法器。再除去用来筑器的上好原材料,一次赚得也不算多。而在用钱一上,她和林越是两个极端,许是小时候苦怕了,长大后她便养成了个花钱如流水的习惯,总想着只要条件允许什么都要给自己买,不能再亏待了自己,但林越却是相反,样样都是精打细算。
“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啊。这路途遥远,不知会碰到什么事情,多个人也多个照应不是吗?我弱女子一个,碰到个武力高强的要劫我色,我难道要为了保命从了他不成?”
林越听了这前半句本来锁紧的眉头又紧了紧,不过听了林江烟讲完后半句,立马露出一副“你不会,你没事,你有病”的神情,但他显是作了让步,瞄了一眼林而再和林再三:“这两个也跟去?”
林江烟惊讶地把怀中的林再三抱紧了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越:“他们这么小,不带去难道把他们两个人留在这吗?多危险!”
“他俩又不是人,不吃喝留在家里也饿不死。这里有结界,野兽伤不了他们,也不会对他们有兴趣。他们这么小,带在路上要多花很多心思看着,不如留在这里的好。况且谁家去喝喜酒还拖家带口的,不怕被人笑话吗?”
“那不行,我得带着他们,依你说的,他们不需要吃喝,也多花不了多少钱,况且他们这么乖,不会乱跑的。再说当初我把屎把尿将你拉扯大多不容易,不也时时把你带在身边吗?”说完,林江烟还转头望向身旁的林杳:“你说对不对?”
林杳一直没讲话,这时瞧见林江烟寻求自己的肯定,连连点头:“说得没错。”
而林江烟的那句“把屎把尿将你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