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有这么多.......往哪乌泱泱一站,怵得慌。
——————————————————————————————
另一边魏府里,魏淳安正给自己的嫡母,河东裴氏嫡长女裴知婉敬茶。
裴知婉今年方三十有六,可因着自己唯一的嫡子魏俞安,刚刚及冠却得病早死,就连自己亲儿媳肚子里唯一的遗腹子也没能留住,为此,裴氏的面容苍老无比,明明头发还是乌黑的,可面容上已经出了不少褶皱,人气色更是不大好。
裴氏接过魏淳安奉的茶,扫了一眼魏淳安,随意道:“你既回来了,就应当知道,你该担起家族的担子,你大哥不在了,你要知道,这宗子的位置,原本轮不到你的,你是个庶子,按道理,我该过继旁支嫡子来才是,只是我可怜你生母早死,你又是在我膝下看着长大的,故而才向宗族耆老申请你来做宗子的。”
魏淳安何尝不明白,这裴氏哪是真心可怜自己,分明是旁支的那几个嫡子要么中看不中用,要么便是各怀鬼胎,至于照顾,若是平日里不说饥一顿饱一顿,便是惹大哥不高兴,被下人拿鞭子抽一顿,冬日里不保暖衣裳,夏日里不给透气的衣服,在书院夫子若是夸了自己骂了大哥,回去都要罚跪的,这也算照顾的话,那这世上恐怕没什么是欺辱了。说来,自己在魏家唯一照顾过自己的大哥,也都不在了,真不知这魏家,现在和虎狼窝有什么区别。
无奈,这位嫡母,还是要端着敬着的,三殿下给的任务要做,可自己这宗子的位置也要坐稳。思及此,魏淳安作揖连连应是。
“母亲请放心,淳安定会担起宗子责任,孝顺好母亲。”
裴氏看着面前这位小庶子,心道自己当日果然没有选错人,若要旁支的嫡子,只恐人家不受自己掌控,也就魏淳安这样的小庶子,没有背景,只能依靠她过日子,便是这种受掌控的要好,比那些劳什子嫡子好多了。
裴氏莞尔一笑道:“好孩子,快快起来吧,地上凉,便是如此,也不要忘记孝顺寡嫂,照顾好妹妹。”
“母亲说的是,儿子一时疏忽,竟忘了嫂嫂和妹妹。”
座下坐着的两个女子一听这话,一个拿着帕子弯眉浅笑,一个拿着团扇咯咯直笑。
拿着帕子的那个女子,梳着已婚妇人才梳的同心髻,发髻上簪着海水玉缀珠明凰簪,发髻两侧又簪了一对海水玉小插,女子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桃花眼正恬静的看着自己,身穿葱白底绣红梅花八幅褙子,似是因为守寡,丈夫新丧,故而穿的略微朴素了些,就连口脂上的颜色也不是很浓烈,这便应是自己的嫂嫂汝南蓝氏嫡长女蓝淮叶,可怜这女子年不过十八,便要为自己的丈夫守丧,往后长长余生,可又怎么是好。
淳安忙对自己的嫂嫂见了礼,蓝淮叶见魏淳安如此懂礼,便含笑道:“二弟不必拘礼了,我自新丧,又骤逢小产,身子是不大好了,本想趁着二弟你回府宴席那日,与你言明,这管家的事,我大概是做不了了,只可惜宴席上没见到,下人道是吃醉酒回房歇着了。”
“哪里是吃醉酒了!分明是二哥贪玩,跑外边儿野去了!”坐在蓝淮叶一旁的女子,一边咯咯笑道,一边又拿扇子半挡着自己的脸。女子秀发柔美,头梳鸾凤髻,髻上簪了一对朝阳五凤挂珠钗,发髻正中间又戴了一副羊脂缠花玉梳,耳下戴了一副紫玉芙蓉耳铛,雪白的脖颈下,一副赤金滕花璎珞圈显的女子高贵无比,更添貌美,一身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裙子收腰恰到好处,显得女子的小腰盈盈一握,腰上正中间戴了一副羊脂玉做的禁步,禁步直接挂到了裙子中下的位置。
“妹妹莫要取笑我,我不曾去过什么大宴席,故而有些怯场,便去松快松快罢了。”魏书蘅嘛,这自然是见过的,魏家嫡长女,已故嫡哥哥魏俞安的亲妹妹。这位祖宗可是个活泼爱闹的,不过心眼倒是不怎么好,说起来,到是像极了裴氏和已故的魏老爷,那算计人的心眼,一百八十个,一般人才不敢得罪她。
裴氏在座上,自然知道那日魏淳安没去,一听魏淳安这么说,顿时觉得这个庶子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心中有些不快的道:“淳安,你既已做了宗子,可爵位还没有承袭,过几日你还要进宫面见一趟陛下,回来以后咱家还要大宴宾客,你若总是怯场不去宴席,会叫人耻笑我魏家无能。”
“儿子知道,多谢母亲提点。”如今是在别人的房下,凡事不得不做小伏低,唯有卧薪尝胆,才能图谋大事。
眼见自己这个领养的儿子这般乖巧听话,心里也高兴了不少,抿了口茶又道:“你这刚及冠,按理说应当娶妻了,过几日我会挑几家合适的女子,选一位做你的元妻。”
“什么?!二哥哥要娶妻了?那母亲是准备为二哥哥挑个高门庶女,还是寒门嫡女啊?”
魏书蘅这话一说出了口,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魏书蘅,裴氏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蓝氏却不一样,虽知道自己夫君这个妹妹心眼多嘴也快,可没想到嘴快的真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