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黛安娜被她的闺蜜拥抱着,而丹弗斯则再次感受到了仆人们友善的氛围,声称自己筋疲力尽。这个忍受并陪伴着她所依附的女主人,一同经历艰难困苦和名誉扫地的世故女仆,一旦置身于适合她身份的舒适环境中,就沉溺在一种悲哀的沮丧之中,以便更好地欣赏这些舒适。她毫不掩饰地感到惊讶,她对寒冷和来回旅行的抱怨竟被解读为一个女仆对她女主人行为的含蓄评价。邓斯坦夫人的女仆巴特利特、管家布里奇斯太太和男管家福斯特设法让她知道,他们可以说的话。他们表示同情她并帮助她开始演讲。她鞠了一躬,接受了福斯特晚饭后请她喝一杯的邀请,但随后立刻将他和其他两个人视为大人物在审问她。
“他们什么也没从我嘴里套出来,”晚上丹弗斯为她的女主人脱衣服时说。\"但是他们真是一群人!他们有那么舒适的位置,他们整天整天地谈论主人的事情。他们读了镇上最卑鄙的报纸,就把城里和附近发生的事胡乱拼凑起来。没有一个男仆想留下来,因为这太无聊了;他们和女仆们都反对——你有听过吗?——主人们用完晚餐,他们退到包间去吃甜点\"
\"这是习俗吗?\"她的女主人问道。
\"福斯特拿着酒瓶,布里奇斯太太端着饼干,巴特利特拿着水果盘,他们按顺序走出去。\"
\"大概是队伍中的首席男仆吧。\"
\"哦,是的。而其他人,虽然除了酒和甜点之外什么都有,但他们不喜欢这样。我上次在这儿时,他们还是新来的,对此没有一句怨言。现在他们说这是嫉妒!很快,邓斯坦夫人在科斯利就会没有下等仆人了。他们问我关于您的行李,夫人,我刚说行李在多佛,他们立刻都偷看过来。他们对我说了一些秘密。他们真喜欢八卦!\"
她的女主人还可以加上一句:\"包括你在内,我亲爱的丹弗斯!虽然我知道你大体上是可靠的。\"
“现在去吧,睡觉前一定要有足够的被褥,”她说。丹弗斯遵从她的指示,前往与巴特利特闲聊。
黛安娜把自己裹在邓斯坦夫人送给她的睡袍里,坐在火炉旁,思考着埋藏在仆人们休息室中的流言蜚语,随时可能引爆在她身下的火药桶。要不是她选择了一条路,她可能就在陌生人中间了。对陌生人的好感是纯真的奇妙体现。
“是的,我在沉思呢,”她说着,抬起头望着即将到来的艾米,她期待着这一切,坐在那里做好了准备,毫无缘由地神经高度紧张。我在想,如果我坐在这里颤抖着渴望回到英国,那么我是否真的像我自以为的那样无可指责呢?你会告诉我,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我对此表示怀疑。但路已经选定,我就在这里了。只要是通向你的路,那就是回家的路,我亲爱的!”她试图感动她,至少对她开诚布公。
“你能来,我还没夸你够呢,”当她们再次拥抱时,爱玛说道。
“稍微夸奖一下你这个“女性最真诚的朋友”吧。你的信让我动心。我本来可以拒绝的。”
“他直接从天堂来的!但是,残忍的托妮,你的爱在哪里?”
“我的爱不如你的那么坚定,亲爱的,我知道。对于任何抽象而遥远的东西,我都无法确定。但我就在这里。”
“但是,我亲爱的姑娘,你怎么能允许这个可耻的指控无人为你辩护呢?”
“我想是的。我对自己的性格有一种奇怪的冷漠。就像死亡,当一个人梦想着灵魂飞翔。这有什么关系?我应该让苍蝇和黄蜂去烦恼一具尸体。然后,再见了,绅士!我应该自己挣钱糊口的。我曾经考虑过去美国。我觉得我会写作,而且据说美国人对女性很友善。”
“啊,托妮!这就是回头看的结果。而且,你这个女人中的女人居然也这样!”
“不然的话,亲爱的,也许一旦踏上异国他乡,在不同的环境下,我可能会——也许会回头看,看到完整的自己,而不是像我现在感觉到的那样支离破碎,然后就会满怀同情地回到家里,为这个受迫害的可怜生物辩护。也许这就是我逃跑的原因。我凭直觉逃离,直觉通常是一件好事。”
“我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你。”
“我记得我曾经担心你会看到我,尽管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到我。我去那里也是凭直觉。我想当我们被世界追逐时,我们都凭直觉行事。原谅我,如果我的概括没有被包括在普通人的权利中。“贱民”和“禁忌”是我们从野蛮部落借用来的词,它们贴在我身上。”
“我的托妮,你看上去还是那么神采奕奕,而你说话的口气却令人绝望。”
“称呼我为谜团。对我自己来说,我就是一个谜团,艾米。”
“对你的朋友来说,你不太像你自己。”
“自从那一击以来,我就惶惑不安,我看不到任何直立的事物。它突然袭击我,让我失去了知觉。就像他们说的,晴天霹雳。他没有让我看到一幕,——曾经有过威胁,但天空还是晴朗的,或者似乎是晴朗的。当我们让男人来作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