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对黛安娜永恒爱情,打动她的也远不及他对黛安娜所爱故乡的准确记忆。
她写道:
“我相信我的信使会告诉你我对你的依赖。我看到我的船正驶向礁石。你伤透了你的艾米的心。这将是第二个错误的步骤。我将无法幸存。威胁已经造成,我无法像昨天那样冲向你,即使我可能有足够的力量。我累坏了,我迫不及待地等着雷德沃思先生和你一起回来。他无意中前来,正如我们所说的。相信他。如果上天曾经积极地避免一场致命的灾难,那就是今天。你不能拒绝我的恳求。我为之哭泣的就是我的生命。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他要出发了。他把我留在这里祈祷——就像母亲看到她的孩子站在悬崖边缘。来吧。这是你的胸膛,我的托妮?你的灵魂警告你,你该来了。做正确的事。蔑视别人的劝告——懦夫的劝告。和我们的朋友一起来——他是我所认识的唯一可以成为女性朋友的男人。
你的艾米”
雷德沃思当时在房间里。“那匹母马会干得不错,”他说。“她已经吃饱了,在五分钟内就会在门口备好鞍具。”
“但你必须吃点东西,亲爱的朋友,”女主人说道。
“我会在路上吃一份三明治,似乎有机会,午餐的时间可能错过了。”
“你明白吗……?”
“我想我明白一切。”
“如果她在那里!”
“跑步中的一次停顿就会让她回头。”
敏感的病人在以追逐野兔的比喻来追随她的朋友时感到了一击,但它带来了希望的预示。这是在她的想象鼓励下,在精神的指引下,世俗的代理人所能做的一切。他骑在那匹母马上经过她的窗户,先举起帽子向她致意,然后在胸前口袋处重重地拍了一下,向她展示信件安全地藏在那里。挂在他臀部的食物包裹在她看来鼓鼓囊囊的,荒谬而令人欣慰,有些类似于这个男人。在后来的几个小时里,直到太阳落在燃烧的十一月的树林里,她才想起他那健壮而又有用的品质,他预言的霜冻的感觉使她想起他曾像一个猎人那样骑马外出。他的大衣放在门厅的椅子上,旁边是他的旅行包。他带着它从山谷里拿上来,期待着款待,而她却把他半裸地派出去承受十一月夜晚的严寒!她把马夫叫了进来,马夫嘲笑说无论哪位绅士穿上大衣骑马,都会给伯莎增加负担,这平息了她的悔恨。马夫布里斯比估计着,雷德沃思先生这样的骑手到斯托林要花多长时间。布里斯比估计,到七点钟,雷德沃思先生就会去斯托林的“三只乌鸦旅馆”敲门,那匹母马还会被好好地梳理一番,而雷德沃思先生可不是那种让马匹脱离视线之外被照料的绅士。不仅如此,布里斯比还和旅馆里的人有些交情。他请求夫人告诉她,他有一半苏塞克斯血统,虽然并不完全出生在本县。那件大事之后,他的父母搬到了苏塞克斯。丘陵地带是他第一次练马的地方,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像这里一样,无论是晴天还是阴天,夏天还是冬天,沟壑里积雪达十英尺深。他听说这是英国最壮观的景象。
她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听到这些枯燥无味的琐事会给她带来一些安慰。他以为她一定是在为主人最喜欢的母马担心,这让她既觉得好笑又自责。但是,啊!如果黛安娜在选择伴侣时耽搁了一些时间,如果她能避免与也许更有威风的男人的灾难性联姻,那么她就能看到雷德沃思先生身上真正的男子气概之美,就像他今天表现出来的那样。他怎么会怀疑自己会成功呢?只要对他的能力再多一点信任,黛安娜也许就能嫁给适合她的丈夫——一个思想开明、面容清俊的英国绅士。今天,她那空灵的思考性头脑还停留在平淡的事实上。她会发誓说这是唯一可能的英雄行为。就连布里斯比也看到了反射出来的光芒,她对他非常仁慈。直到他对伯莎旅行的各个阶段的叙述开始使她感到疲倦,并削弱了他和同类的医疗效果时,她才把他打发走。。她躺在沙发上,注视着初升的夕阳在西南风的云中西沉,从橘红色变成深红色,这是十一月傍晚的皇冠,也是霜寒的征兆。
雷德沃思从白垩山脊向南走,在那里他有个熟悉的落脚处。在山毛榉的掩映下,沿着高山流过的草地小溪,穿过松林,穿过深深的沙土车辙,将原野和丘陵尽收眼底。黛安娜婚前和他在一起走过。马车的彩色靠背终结了这个梦想。他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把视线投向周围的土地。这片土地很适合修建铁路,而她曾经看过这里。他现在正在变得富有,而她是一个正在受限制的已婚女人。他的使命经不起考验,它似乎是一种绝望的冒险。他闭上内心的幻想,加快了速度。当炽热的日落在他身后的杜松和柏树上掀起波浪时,他已经深入原野,沿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骑行着。反对铁路的人并不是生意人,这是他的想法,他不断地想到这一点:因为讲求实际的人,即使是他们当中最热心的人,也会自己思考;他们的军队,理性的军队,号召他们高举旗帜,反对感性的;雷德沃思也加入了抽象的讨论,他把道路上的可怕状况作为证据,证明这个敌人几乎缺乏共同的人性。他优秀的骏马在道路上半冻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