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把那红色痕迹在手上撵了撵,又闻了闻,有股很淡的清香气息,像是清凉膏药,但是却没有薄荷的味道。
‘大约是在哪里蹭上的。’
这样想着,也就没有上心,转而把大花捞起来,看它脖子上的吊坠。
浅蓝色的猫猫头,形状可爱色泽温润,虽然不多见,但如果有人要模仿的话,很轻松就能做到。
但谁会模仿这个,又有什么必要来模仿这个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这个才是赝品。
凌朝很有钱,他佩戴的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吊坠,要么材质特殊贵重,要么有品牌加持,总之价值不菲。
而这种情形之下,市面上会出现仿冒品也不足为奇。
余幸在上辈子的时候,为了讨生活,也曾经考虑要做夜市上卖衣服的生意。
在这行当是有这样的规律,每当某个奢侈品大牌出了一个相对日常好看的样式,不出几天,市场上就会迅速流通类似的模仿品。
这些模仿品比原版的品类更多更广泛——比如原版只有短袖,那翻版花样可就多了,帽子外套裤子鞋,甚至连背包都能出数不清的款式。
价格也是从十几、几十、几百不等,可以满足各个层级的消费者。
不过卖衣服这件事最终没有落实,赚的不如小吃多是一回事,不确定因素也太多了,一旦过季过款就容易压货,有亏本的风险,周转不过来分分钟吃不上饭。
所以余幸还是做她熟悉的小吃摊生意,毕竟当初还花了三千多块钱上过培训班呢,不能浪费了。
但对于宝石来说,她是很纯粹的外行人,看不出大花脖子上的吊坠和凌朝的吊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不同。
最终躺在床上的时候,依旧没能得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而且实在是很累,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猫凑过来,挨着她的头发,也蜷成一团睡了。
......
当天夜里下了雪,早上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斯柳拿着扫帚,要打扫一条往门口的道路,顺便把门外也扫了一扫。
先前倒也飘过些不痛不痒的小雪,可远没有这样大,认真算起来,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余幸操着勺子从灶房里出来,仰头道:“看这天色,怕是还要下呢。真好,今年大概是个丰收年。”
斯柳:“这个说法,有什么道理吗?”
余幸笑道:“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俗语,如果冬天能下雪很大,预兆着来年庄稼能大丰收,是好事。”
两人简单吃过了早饭,余幸匆匆赶去了店里。
她挂心着道路难走,送货的不知能不能准时到达,有些生鲜是需要每日进货的,若是迟了就会耽误店里生意。
大花没跟着。
它这两日倦懒,整日窝在床上沉沉睡着,很不爱动——天气冷嘛,猫本来就是向暖的生物,就爱往热乎处钻。
余幸还曾经见过那些养在农村的猫,每每到了冬天时候,最爱往那灶台里钻,去汲取那灰烬的余温,往往把一身皮毛都滚的黢黑。
下了雪路上难行,都是积雪也就好说,难办的是大街上被车轱辘和脚印踩的压实了的滑溜冰层,稍有不慎跌倒了,半天爬不起来。
余幸以前就摔过,倒地的时候还用手撑了,结果是手腕肿了大半个月,那会儿也没什么钱,没舍得去医院,就花十块钱买个膏药,贴着硬挨过去。
所以每逢下雪天的时候,她就穿的又格外厚实,这样跌倒了不至于很疼。
远远望去,简直像是一个球了。
好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火锅店,送货的板车已经停在门口,几个到的比较早的店员已经在搬卸东西。
而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余幸在辨认出的一瞬间,就暗自叫起苦来。
对方也看见了她,笑着打招呼:“余老板今日来的早,吃过了吗?”
余幸也只得道:“吃过了的,谢谢蛇老板挂念。”
蛇老板穿的一件黑色毛皮大衣,衣料厚实有光泽,他身高足够,也很有老板的气势,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倒是很应了那句人靠衣装的话。
但余幸看到这人,只觉得倒霉又麻烦。
被追求大概是双方都有隐约的意向,不说双向奔赴,至少得是一方不反感——这已经有点骚扰的意思了。
余幸:“蛇老板是路过?”
蛇老板道:“倒也不完全是,突然下了大雪,怕余老板忙活不开,特意来帮忙的。”
余幸扯出笑脸:“哪里劳烦您了,没什么好忙活的。”
“我这边还要去看他们做事,就不跟您聊了。”
她微微点头,走进屋里去了。
余幸实在是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明明也拒绝过了,可对方好像是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