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柳的视线和黑白花的猫对上,猫心虚的别开了脸。
余幸已经穿好了棉衣,催促着:“走吧走吧,咱们回家了,大花睡醒了吗?”
斯柳:“睡醒了...不过带了别的猫回去,它会不高兴吧。”
余幸:“我觉得还好,以前我也捡过一只黑白花的猫回家,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主要是没办法呀,我总不能把它自己放在这里。”
“等明天吧,问问附近有没有丢猫的。”
这猫皮毛油亮,看着养的很好,主人想必也一定是很着急。
斯柳没话说了。
余幸把猫放在一个小提篮里,盖上一小块毯子,就这样提着出了门。
外头起风了,很冷,灯被吹的来回晃动,往人的袖口和衣领里灌,很快脸都冻的有点木了,因为巷子很狭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也没法说话。
等到了家门前,余幸将篮子交给斯柳:“你先拎着进去,我去个厕所。”
在店里的时候喝了太多的热水,好容易忍到回家。
斯柳应声接着篮子进去了,余幸去上了厕所,出来之后发现院子里捆着那棵树的稻草被似乎有些松动,于是又很操心的去绑一绑。
这棵树据说是柿子树,明年说不定要结果的,如果冻坏了就太可惜。
她正费力的接着一点灯光去扯那绳子,突然听到扑通的一声,仿佛有什么重物落下去似的,虽然不是很大,但距离却似乎并不太远。
余幸吓了一跳,本能就四下去看,是不是风又把什么给吹下去——但院子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房顶掉下的瓦片?”
这样想着,也就把墙边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然后打开了大门,往外墙下面也瞅一眼。
就这么一眼,差点要跳起来。
大街上躺着一个人。
这小院的前面是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平时人来人往挺热闹的,但在这样寒冷起风的夜晚,没人会在街上走动。
月光皎洁的洒下来,视线清晰可见,余幸把惊叫声憋在喉咙里,双手扒着门框,探出脑袋去观察那个躺着的人。
然后发现,似乎,有点眼熟?
她壮着胆子,试探的走近了,仔细确认了这人的身份,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来戳戳他脸:“...凌朝?凌先生?”
对方毫无反应,眼睛紧紧的闭着,脸颊上带了不正常的潮红。
余幸朝着屋里喊:“斯柳!斯柳!”
“出来帮个忙!”
斯柳听见喊声,飞快跑了出来,见此情景也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两人合力将凌朝拖进了屋里。
“我去找大夫。”
余幸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银币:“他发烧呢,这么样不行,会烧坏脑子的。”
斯柳拉住她:“你留在家里,我去找大夫。”
余幸一愣:“也行,不过...”
不过谁去都一样吧?
但斯柳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
凌朝躺在客厅,底下铺了一床被子,并非余幸有意苛待,而是这家伙实在太沉了。
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人,真的很难招架,更何况这人还个子高骨架大,斯柳和余幸合力才把他搬进来。
男人即使昏迷中也紧紧蹙着眉头,看起来不太安稳的样子,
“看起来还挺健壮的,原来身体这样不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由得多了些同情。
说健康是最宝贵财富的话一点都不夸张,真切体会过才会有很深刻的感悟,余幸每天早上醒来,跳到地上活动着健康齐全的四肢,都觉得是上天给与的恩赐。
‘得通知他的家人啊,怎么能这么不靠谱,让一个病人夜晚独自出来呢。’
‘这样冷的天气,如果没人发现,冻死也是有可能的。’
她拧了毛巾给凌朝擦了额头脸颊,以及脖颈露出来的部分,正准备再拧一遍铺到额头上,突然注意到男人脖颈上的一条细线。
浅色的挂着个吊坠,半掩在衣襟里,样子有点眼熟。
余幸狐疑,思考几秒后大胆伸手,将那个吊坠往外拉了一下,看见了全貌。
冰蓝色猫猫头吊坠。
余幸一时间有点懵,脑子也转不过来,不知是该说纯粹的巧合,还是审美就这样的一致,毕竟当初从小摊贩那买来的时候,对方也没承诺说独家独款。
两银币一枚的小摊吊坠......凌朝这样的人,也会戴在脖子上吗?
而且更难以解释的是,连丝线都一样!
这可不是配套的,是余幸单独买了配上的,据说还是什么有特色的好货——这是小贩的说辞,至于真假谁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巧呢?
她拿着那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