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娘婶子出门这么绘声绘色一说,大花快餐要换禽肉供应商这事很快传出去,街道和市场上都是议论纷纷。
在这种不大不小的地方,八卦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对于大部分商家来说,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供应商一般是不会轻易换掉。
那货郎大约也听说了,先是吃惊,而后拧着他老婆的耳朵上门来了。
“余老板,对不住,我家这婆娘碎嘴子...”
他狠狠抽了女人一个耳光,厉声喝道:“还不快认错!给余老板赔不是!”
女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撒泼。
余幸被吵的脑袋疼,摆手道:“不要在我这里上演什么苦肉计,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按照当初的合同,我应该赔付给你一定金额的违约金。”
“不过我问过巡城处了,无故散布谣言也是要负责任的,并且已经给我带来了很恶劣的影响,按照律法,这种情形是要问罪的。”
“三天之内,你要负责消除流言的恶劣影响,否则不光拿不到违约金,甚至还要缴纳罚金,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巡城使,确认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货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婆娘轱辘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道:“不过是邻居百家聊几句,也成了什么罪名?你别欺负我不认得几个字!”
“想贪我家的钱!没门!”
余幸眨巴眨巴眼睛:“你不认识字,可长着嘴,去巡城处问啊,要我给你指路吗?还是说你连巡城使的话也不相信?”
她转头又对着货郎道:“王小哥,你可得想想清楚,这违约金可不少钱呢,还是说,你宁愿要再交罚金?”
“......”
片刻后,货郎拎着他那兀自撒泼打滚的婆娘离开了。
一众婶子大娘的都觉得痛快——活该!就该让他们得到报应!
真以为长个嘴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当天下午,梆子满脸兴奋的从外面跑回来,说菜市场的前广场上贴了大字报,上面写着事情的原委以及道歉。
余幸点头:“这还差不多。”
又问:“新的供货商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梆子道:“初步定了两家,他们傍晚会送些货过来,等老板您拿主意。”
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如今也锻炼的越发有模有样,无论是行事还是气度都稳健的很,像个小管事。
只是人在外面奔走,难免就晒的更狠了,简直是黝黑发亮。
但他自己显然是不在意的,别人这样说了,便只是憨憨的笑。
余幸点头:“成,就这样办,送来的时候跟我说声。”
她走回屋里去,看大花正在冰盒旁边,整条猫慵懒的趴着,见她进来张嘴喵了一声。
“...毛毛好像长出来一点。”余幸把猫脑袋抱起来左右端详:“颜色也没出错。”
“喵。”
那当然了,难道他会愿意做一只秃猫吗?
猫把脑袋挣脱了,用爪子推推冰盒——说了要做水果冰的,不能赖账,最近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一身毛真的受罪。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给你做,小馋猫,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吃太多凉的。”
“今天送来的西瓜很好,就做西瓜和莓果口味的冰沙,好不好?”
“喵。”
余幸去外面的棚子拿西瓜,两个小狗跑过来,围着她的腿来回的转。
这两个小狗正是当初从梆子的叔叔那里抱来的,如今养了这俩月,耳朵还没完全竖起来,两个黑豆子似的眼珠水汪汪的,健壮而活泼。
依稀记得刚抱来的时候要比大花还小上一些呢,现在都快赶上两个大花了,声音也从奶声奶气变得清脆,看门护院是把好手。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俩狗也不敢跟大花瞎胡闹,甚至还隐隐有点怕它。
就比如说吧,庭前那椅子上搁着的软垫是大花的专属位置,但即使是闲着的时候,两个狗也不敢碰,更别说跳上去。
“去去,边上玩儿去,小心踩着你们。”
她一边挑捡着水果,一边想着等煮完水果冰要去趟码头——跟调味料老板约定的取货日期到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找到一袋孜然粉。
什么烤羊肉啊烤鱿鱼啊,没了孜然简直就没了灵魂。
她是驾车去的,车板上放了两个草筐,用来装辣椒和香草,以及万一顺路买点什么别的东西,都比较方便。
没带猫,天气实在太热了,就不让它遭这份罪了。
对于驾车这回事,也已经是驾轻就熟,这头小驴脾气还怪温顺的,余幸只学了两三次就掌握了要领。
说真的,驾驴车比考驾照容易多了。
调味料的老板这次很给力,不仅搞到了孜然,还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