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出不去,我无法去找你。”
“出不去?”蠃鱼骤然一惊,急忙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落清弦轻叹一声,旋即解开身上染血的外衫,再褪下层层里衣,露出一边宽阔的胸膛。
“这是……”
眼前一幕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落清弦的右边胸膛上爬满血丝般蔓延的黑色纹路,宛如狰狞的枯藤在白净的皮肤上肆意扎根。
“清弦,这是怎么回事??”蠃鱼愣怔好一会,便径直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黑纹。落清弦似是未料到她会如此温和地关心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一旁的九方谨却是神色凝重地率先出声,“这是咒术。”
“什么?”
“地府一种早已失传的禁术。”九方谨死死盯着那些纹路,语气微沉,“我见过。”
“不错,我正是被那人下了咒术。”落清弦闻言不由讶然,“你识得此咒?”
像是意识到态度僭越,九方谨稍稍平复了些莫名的情绪,遂做了一辑,“在下只是曾见过一眼,但并不了解。请问大人,此咒的症状是什么?”
“症状么……”落清弦思索片刻道,“平时没有任何不适,但一旦我试图踏出拾弦殿的范围,便如千万蚁兽在体内蠕动,啃噬着每一寸肌肤,骨髓里仿佛注满了铅汞,每一步都沉重如登天。
“我几次试图封闭痛觉强硬闯出拾弦殿,却都是徒劳,每每最后的结果便是陷入昏迷……”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人您隐居百年的真相。”
九方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光闪烁不明。
“清弦,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蠃鱼似是气恼地跺了跺脚,“所以,你并非将我困在那里,镯子里的结界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是。”
“你不是骗我才未前来赴约,是因为这个诅咒才没办法……”
“嗯。”
“在下看大人做的还不止这些。”一边的莫离安淡淡补充道,“大人在那镯子里封存的洁净忘川水,是想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不能前去赴约的话,以防万一也好让蠃鱼忘记这段情么?
“忘川水,能让人忘却前尘……即使蠃鱼的怨气污染了现在的忘川,大人也能确保这镯子里的水永远澄净。”
蠃鱼一愣,“清弦,你想让我忘记你?”
“洛儿,我只是不想你被我拖累。”落清弦不敢对上她的目光,“毕竟还是我无用,才让你白白受了这些罪……”
他话音未落,蠃鱼便突然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洛儿?”男人不解地看着气鼓鼓的她。
蠃鱼不吭声,只是愤愤地一拳接一拳打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先前被玉镯碎片扎过的伤口此时随着她的拳头再次牵引裂开。
“洛儿,痛……”落清弦微微蹙眉哼了一声。
蠃鱼这才停手。
“落清弦,你混蛋!”
下一秒,她猛地张开双臂用力搂住眼前男人
落清弦浑身一僵,犹豫几秒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这些!!”蠃鱼埋在他怀里激动地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洛儿,抱歉……”
“明明你和我说清楚就好了啊……哪怕只有一句话……”蠃鱼眼中蓄满泪花,声音哽咽起来,“明明、明明你只要告诉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都会理解你的……”
“对不起,对不起……”落清弦也紧紧拥她入怀,“是我不好,我怕保护不了你……”
“你让我等了你三百年。”蠃鱼一股脑将眼泪都抹在他身上,“你得用一辈子补偿我。”
“好。”
“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都要提前和我商量,我们一起面对。”
“嗯,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了!”
“好,洛儿,我绝不再犯错。”
“你也不能再丢下我。”
落清弦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我答应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见二人兜兜转转总算重归于好,莫离安心中悬着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这会算是帮判官和孟婆大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吧?
她蹲下身开始拾起地上的玉镯碎片,“你们既已解开误会,那这镯子还能再修复一下,毕竟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但她才捡起一片时,一双修长的手便伸出来,拿过她手中的碎片。
肌肤间微凉的触感让她一时晃神。
“我来吧。”
九方谨清冽的声音在她耳根响起。
“是,是……”
莫离安匆匆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