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在那个瞬间觉得很不真实。
他明明看起来冷清到极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江檀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大声的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周应淮好像是笑了声,笑得江檀脸发烫。
她后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起来的时候日上三竿,身体还是乏的。
窗外的阳光刺眼,江檀走到窗口,低下头,看见周应淮的助理赵杞,赵杞朝着自己挥手,很友善的笑容。
江檀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份笑容是因为周应淮。
她在周应淮身边半年,男人虽然性子寡淡,但是对她很宠,有求必应,放在旁人眼中,应该是称得上一个‘好’字的。
江檀披了件外套下楼,看见周应淮的好友郑珩。
郑珩少爷特立独行,赶时髦烫了个银色的头,一身潮酷,整得快要去出道的样子。
偏偏周应淮的衣着严谨矜贵,永远都是考究的内敛深沉气质,江檀看着花蝴蝶一样的郑珩,觉得自己风湿快犯了。
而郑珩看见她,笑出两个虎牙,说:“小昙花,应淮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江檀和郑珩说过很多次,自己不是昙花的昙,是檀香的檀。
后者就笑着说,那叫你小檀香?你不觉得听起来像蚊香吗?本少爷品味这么差?
江檀被他噎死,干脆也就不强求了。
她坐在郑珩的对面,抿着牛奶,微微低着头,很乖的姿态。
“不知道,他今天应该很忙吧。”
真是进退有度,姿态得宜。
郑珩觉得她这样挺装的,怀着点歹毒的心,说:“周应淮这次回国,多带了个18岁的小妹妹回来,今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江檀轻轻‘哦’了声。
“你怎么不去逼宫?”郑珩摸摸下巴,带着怂恿笑话江檀。
“拿什么逼宫?”
“当然是正牌女友的身份。”
“周应淮不会和别的女人纠缠。”
郑珩乐了,“小昙花,首先我承认,你长得好看,确实是非常的好看,但是你哪来的自信啊?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女人往周应淮身上贴吗?”
江檀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完,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糯,“他答应过我。”
郑珩叹为观止,“他答应你?”
江檀点头,说是的。
郑珩从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前脚从江檀这里听见,觉得是个惊天的八卦,后脚就说到了几个好友那里。
等传到周应淮的耳朵里,已经是许久之后。
周应淮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江檀一身白色的睡裙,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
“在看什么?”
“在看晚霞。”江檀指了指天空中纷繁的颜色:“周应淮,今天的晚霞特别好看。”
周应淮只是抱着她,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后者身上有烟草和清冽的酒气,笼罩着江檀,是保护,也是上位者的侵略。
明园的傍晚黄昏浓烈又沉醉,江檀被周应淮抱着不知道多久。黄昏的光投下二人的影子,江檀看着自己,在周应淮怀里,看起来格外的娇小。
江檀在发呆,周应淮便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淡淡的:“今天怎么不出门?”
江檀收回心神,手捏着他的衣领,睁着一双清透干净的眼睛,瞳仁的颜色黑白分明,“我不敢出门。”
“为什么?”
“公司这段时间经营的不太好,我怕去公司被孟彦西掐死。”
周应淮笑笑,那双凉淡的眼睛,笑起来也没有太多深切的愉悦。
“那你不是应该更不敢见我吗?作为你的投资人,我有权对你的公司的盈利情况做出询问。”
周应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说到这里,手扣着江檀的腰,隔着纤薄的衣料,轻轻抚着。
江檀便抱紧他,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周应淮,你不舍得啊。”
她知情知趣,就连使小性子,也恰到好处。
周应淮确实不舍得,他这人性子寡淡,情爱更凉薄,在江檀之前,从未生出过要将任何女人留在身边的心思。
江檀不一样,他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
不近女色的男人破例养了娇贵的小昙花,一点风吹雨打都舍不得。
宁城谁人不知,周大公子突然破了色戒,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买下本属博物馆的明园,一掷岂止千金,只为金屋藏娇。
周家门第煊赫,他是独子,光环和责任加身,从来不是随心所欲的活着。
而江檀不一样,她只是他娇养的小昙花,于是周应淮尽力,让她在自己身边,随心所欲的活着。
能给的,都给了。
于是,他看着江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突然就没了点拨的心思。
有什么可说的呢?小姑娘无非是恃宠而骄,在郑珩面前说了几句罢了,周应淮不喜欢被当作八卦的谈资,但是现在,又觉得完全可以忍受。
因此,他笑笑,一语双关:“嗯,舍不得。”
他养的,他认。
周应淮给江檀投资的那家公司,是一家留学机构,起名jz留学。
来这里咨询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