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既上,红韵满天。
青色的整幅床帐如水波荡漾。
“啊~啊……”
谭慕妍的吟声倏然拔高成惊叫,尾音又如一股清流,淙淙而下。
床帐停摆,红韵褪尽,内室的帐子里漆黑一片。
郑焞把谭慕妍抱立住,附在她的耳边说话,嗓音带着黏腻的磁性。
“不行,你看得见。”谭慕妍伏倒,把郑焞压下去。
郑焞的声音伪装成无辜,道:“我看不见。”
“我信你。”谭慕妍说的是反话。
从正月初一到现在,一个半月,他们过得,真是很荒唐,郑焞对这种事情,是热衷到狂热,甚至找春宫画册来看,用孜孜以求的态度来钻研这里的乐趣,不过他也很尊重她啦,会顾念她的感受,不会做得她承受不住,时时留意她的情绪,当他做得太过分了,她要拒绝,要炸毛的时候,他总能掐准时机,捏住她的软骨,把她撸平了。
极其有眼色,那不都是他看得见,才能把握得那么精准。
郑焞发出细碎的笑音,圈住她吻住她,一点点缓缓的道:“你不想在上面吗?你不想压着我吗?你不想掌控我吗?只有你…只有你可以,我…任你摆布。”
仲春日暖,夜里也不冷了,谭慕妍身体恢复得很好了,气血充盈,他做这个就少了顾忌,可以更加放肆些,他还设想过很多呢,他想让日月星辰,高山大河,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来见证,他们在一起了。
谭慕妍的心蠢蠢欲动,身体娇若无力,咛咛道:“我累了,明儿再说。”
郑焞侧身,支着脑袋,道:“你先睡,后半夜再说。”
他们的阿羔,二月闹,三月睡不着,那总要掰正他,晚上多睡觉,所以这些天,前半夜他们下午天没有黑透就睡觉,半夜总要和阿羔耗一耗,哄着他好好睡觉。
亥时末,抱着阿羔的保姆像幽灵一样的来,大家都轻悄悄的,不发出动静引起孩子的兴致。
郑焞下床去接孩子,送到谭慕妍的身边。
谭慕妍就着孩子的时辰钟,睡半顿已经醒了,侧身闭目装睡,只让孩子自己来取食,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唤着,谭慕妍也做出个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理他,实际上心眼神意都在孩子身上。
阿羔夹在父母中间分外的安心,他发出声音,邀父母来陪他玩,父母不理他也不大闹,乌溜溜的眼睛无聊得转来转去也转晕了,就着父母浅眠的呼吸声渲染上睡意,也睡下了。
子时末,郑焞抱走孩子,把装睡装得真睡着的谭慕妍惊醒。
就说他黑夜里看得见,在没有灯烛的黑夜,把儿子抱来抱去,他就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有磕碰了自己,磕碰了孩子。
郑焞抱着孩子,走路不发出一点声响,来到门口,门口换了新一批的乳母保姆已经守了半个时辰,接过孩子,又轻悄悄的离去。
郑焞吁出一口气,顺利送走这个小祖宗,慕妍后半夜都是他的了。
门大敞着,星光与月光洒下一层银白,郑焞三步并两步的回去,把谭慕妍捞在怀里,他仰着脸,瞳孔里燃烧的灼灼□□,不用人点,就自动的高涨。他急不可耐的在谭慕妍身上四处点火,等谭慕妍春潮迭起,他结实有力的双臂把人端起来,放到他的腰上,他拉了枕头叠在自己的脑后,欣赏着他和她一次次的契合在一起。
谭慕妍勉励了一刻钟便香汗淋漓的倒下去,郑焞顺势翻转,亲吻舔舐谭慕妍脸上细密的汗水,谭慕妍感觉着,这一阵的爱抚分外的熟悉和贴心,她抬起头,回吻着,唇像花瓣一样轻盈的,落在他的脖颈,慢慢的厮磨下去……她好人做到底。
睡了不知多久,被惊醒了。
阿安直入内帷,在床头道:“公子,少夫人,樊肱使人来报,中信堂失火了。”
谭慕妍惊坐起,被褥滑落,露出一片裸露在凉意里的肌肤,她一瞬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接着说。”
郑焞起来去拿衣衫,反手把被褥拉回谭慕妍的肩上,先遮着,曾几何时,他们睡觉的时候,总是□□的肌肤相抱相贴。
“仓库失火,火势气得猛烈,可能被人放火,是即将运去库库和屯的家具,烧着了。”
阿安一口气说完,收到的第一波消息。
谭慕妍嫁入郑家以后,之前郑焞给谭慕妍的护卫,部分跟回来了,部分愿意留在谭家,长云镇中信堂作坊那么大一个场子,也要雇佣几个好手镇场子,樊肱留下来,统管着护卫,他一看火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失火,立即派人报与公主府。
原定的,中信堂分利,公主府取三成。当中信堂遇到不是经营上的困难,而是这种可能被人故意纵火的麻烦时,公主府就要出来维护,京畿之地放火,放火诶,杀人放火,等同于杀人的恶行,已经是极端的恶行了,樊肱当机立断的请公主府立即介入进来。
谭慕妍先缓一口气,失火,不是她的父母兄弟陷在火场里,那就也还好,人没事就好,随即一通胡思乱想,想到一个人,便道:“会不会是第四王妃干的,她订家具,又放火烧了。”
谭慕妍少女时代对第四王妃的敬仰,敬仰她一位女性,不过二十来岁,能在漠南胡人部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