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了母亲的金簪子,不小心吞了下去,腹痛难忍,就用药排出来的,也调理好了,保得性命。”
“小女孩?”
谭家人听了有了几分喜色,小孩子的肠子,总比大人细嘛,孩子有可能活,大人也可以活。
不过,很快谭家人喜不出来了。因为梁大夫是个半吊子啊,说他不记得哪几个药方子了,要去现翻记录。
嗯……梁大夫进映珠的时候,带了满满一辆马车,从他师傅,师傅的师傅,一代代传下来的行医记录薄子啊,这个病案,在哪本上啊?
谭守谭以观谭以明谭以善,识字的,都叫过来了,还不够。
怡和堂老爷的子孙,可以信任吧,怡和堂老爷保证,他的长子,长子长孙可以信任,也叫过来吧,多两双眼睛。
谭晗谭诩谭慕妍,都来吧,每人翻一本,吞了异物的病例,全部找出来,拿给怡和堂老爷与梁大夫商榷。
谭慕妍一目十行的看着记录,脸色渐渐难堪起来了,她看到了一个令她心里很不舒服的病例。
一个妇人,易孕的身体,生了十几个孩子,生怕了,求避孕的方子,然后被一个神棍忽悠,吞了一个贝壳。就是海里有的,很好看稀奇的贝壳,内陆的人没有见过,不知道,神棍说是神物,吞了可以避子,就……这个妇人没有救活。
谭慕妍把这个病例拿给梁大夫看了,这个没有成功救人的病例,梁大夫也仔细看了,引以为戒嘛,
“找到了。”
是谭以善找到了‘小女孩’的那个病例。
梁大夫研究手里成功失败的几个方子,和怡和堂老爷商议以后,开了药出来,让徐氏身边的仆妇,接着忽悠她是新开的安神汤药,让她喝下去。
不是拉稀拉出来的哦,拉稀的时候,肠道蠕动紊乱,搅动频繁,□□不开,反而容易戳破身体哦,是让她便秘凝结,聚成团再送出来的。
三天后,才坠出来。
何氏看到东西,大哭,道:“我是造了什么孽,我做婆婆的,对你们还过得去吧,被媳妇欺到头上。”
何氏是对着另外两个媳妇吴氏和田桐说的。
若是徐氏在娘家自绝的事情被人发觉了,只能何氏来做这个坏人,一个恶婆婆,这是最小的代价了。不然,公公叔伯欺凌,丈夫不和,儿子不孝,被人中伤得更多。
“娘……”吴氏和谭守一样,嘴笨拙了些。
田桐劝道:“娘不要这样说二嫂,她也是想轻悄悄的去了,只是病故而已,是我们舍不得她。”
“哼!”
谭德远气不打一出来,泥捏还有几分性呢,徐氏这是想干什么,她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谭晗谭慕妍是还可以照旧一娶一嫁,亲祖父母,亲身父母死了,还可以热孝里成亲的,只是婚事终究办得不美了,谭家要被人说急着攀附高门了。
谭晗秋天去参加秋闱,也要被人说闲话,加重考试的难度。
因为可以借机攻击谭晗谭慕妍的名声了。
名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已经是束缚了,裹挟了,多的是,自己做不到而要求别人,借机排挤别人的,这已经有很多套连招的,成熟的,行之有效的操作了。
至于谭庭栖损失最重,老老实实的服丧三年,武官也不能去做,这三年,郑家也不好给他安排了。
谭定悄悄给大哥谭守,使眼色。
谭守会意,与吴氏扶着两口子先回去了。
徐氏也就剩下半条命,根本禁不住诘问,还要继续调理身体,给她延寿续命。
谭定田桐临睡前,都上楼来看女儿,现在这两口子,每天睡醒第一件事,睡前最后一件事,都是来看女儿。
“娘,二婶只是一直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她连续没了三个孩子,他们都很大了,会叫母亲了。”
谭慕妍有被这件事震撼到,谭慕妍经历过抛子弃女的父母,趴在子女身上吸血的父母,现在又见了徐氏这样的母亲,她吃穿不愁,不缺好日子过,她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但是她不要,孩子就是她的命,丧子之痛,经年不褪,没有了孩子们,她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她那种情况,应该是得了抑郁症了,不是被调侃的玉玉症,是真的抑郁症,从心理到身体,都被摧毁殆尽了,或者她吞金的时候,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她在走向死亡。
“不要苛责她,我们不理解她,也不要苛责她了。她已经病入膏肓了,自己尚且无法保全,又怎么能指望她去顾全旁人呢。”
谭慕妍趴在田桐膝盖上道。
谭定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笑道:“你是什么都看得开。”
谭慕妍回以微笑,因为她现在内心充盈富足,所以就多了体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