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是在做什么?”
阿齐放好他怀里的包裹,蹦蹦跳跳的跑到她跟前说:“阿母,父亲说我们要回家啦!”
“回家?”明月心情复杂地看着阿齐,想着嬴政他们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想回秦国?”她明白,这是两条不同的路,是两种不同的命运,孩子选择了那条死路,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样。
“当然啦!秦国才是我的家嘛!”阿齐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明月皱皱眉,躬下身问道:“你不要阿母了?”
阿齐忙抱住明月:“我怎会不要阿母,我想回到父亲身边,也想让阿母也回到父亲身边,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明月转身看向一旁的嬴政,“你是不是笃定,如此做我就会跟你走?”
嬴政上前一步:“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显得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太过放纵了。
明月轻笑:“是的!我决定回小圣贤庄!阿齐是你的儿子,他愿意跟你走,那便叫他跟着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阿齐上前抱住她的腿,几乎要哭出来,问道:“阿母,为什么?我们都跟父亲回去好不好?”
明月蹲下身来,擦了擦儿子的泪痕:“阿齐乖!跟父亲回去之后,就不要再想着阿母了!”
“明月,你何苦为难孩子,阿齐离不开你!”蒙恬试图劝解。“只有你在他身边,才能真正保护他!”
“樊明月,你可不要后悔!”嬴政微怒。
“我从不后悔,况且我昨晚已经跟你告过别了,我不欠你什么!”明月没有理会儿子的挽留,只是自顾自地转过身去。
48于彼朝阳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大雅·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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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经驶远,明月手撑在石桌,缓缓坐下,刚刚确实是被他们气的不轻。他昨夜的温柔和今天的所作所为原来都是为了逼她就范而已。
“不追吗?”韩非从竹林中走来。
“有什么可追的,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明月言语中有些哽咽,但还是保持着高傲的姿态起身说道,“现在我总算无事一身轻,没有牵挂也没有累赘,晚些我便也要启程了,你保重,不必多送——”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信你真的能放下!”韩非摇摇头。
“他是秦王,不会有事的。”出于对历史的了解,明月确实不需要对嬴政他们过分的担心,而自己本身就是多余的。
“我早就说过,在走向既定结局的过程中,也是会有变数的,而你的出现就是那个变数。他是为了你才来此地涉险,你要成为罪人吗?韩王害怕秦国,但有人不怕,如果你现在不追上去,他们倒是真有可能死在这里。”韩非在明月的身边云淡风轻地说,“既然来了韩国,总不能白来。流沙——已埋伏在路上。”
明月有些难以置信,韩非竟能做到这个地步:“韩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韩非挑挑眉。
“你会害了韩国,也会害了你自己!”明月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韩非,明明上午他还在为她解开心结,现在他却说出如此狠厉的话。他明知道自己不会帮韩国,却一直留她在局中,要的究竟是什么。
“若秦王死了,韩国之危自解。”韩非平静的说,“你现此刻该担心的可不是我!”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丢下这句话,明月握紧了手中的剑,骑马飞奔而去。是的,她放不下,那是她的儿子和丈夫,她怎能放得下。若韩非一定要让他们死,那么这次刺杀的执行者必定是流沙最顶尖的高手——卫庄。
阿齐在车里安安静静的不敢出声,时不时瞟一眼在看书的嬴政。
“阿齐在想母亲么?”嬴政觉察到儿子的不安。
阿齐点了点头:“阿母又生气了吗?她为什么不愿意回秦国?她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才分别这一会,孩儿就有些想她了,没有阿齐她该怎么办呀!”
“阿齐放心,她不会抛下我们的!”嬴政把儿子拉怀里。
“她真的会回来吗?”阿齐眨巴着眼睛看着嬴政。
嬴政拍拍儿子的头:“嗯——我相信她!”
他们离开之后并没有上路,而是去城里找了李斯一同返回,改由盖聂护送。蒙恬则走另一路,去等明月出现。
明月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他们的队伍,她感到流沙的刺客就在附近,而且人数不少。马车缓缓前行,明月站在车顶,瞟了一眼带队的蒙恬。“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紧不慢的,你们真当韩人不会来第二次?”
蒙恬倒也不慌张,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无论如何,先走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