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素。” 安陵容喝了口茶,没再说话,毕竟现在的局势看来,四阿哥确实不该在考虑之列。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只盼着我们姐妹三人谁先生下个皇子来,才好做打算。”沈眉庄期许地看着甄嬛,“嬛儿如今身子也大好了,若能早日有喜,以后就有盼头了。” 甄嬛抿唇笑笑,未置可否。 安陵容却是想起一事来:“说起齐妃娘娘,我倒想起富察贵人来。”她看向甄嬛,问道,“听闻那日富察贵人突发癔症,是和姐姐在一起的?” “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那日我不过用人彘的故事吓了吓她而已,她就吓晕过去了。”安陵容和沈眉庄都知道甄嬛长街受辱的事情,所以甄嬛并没有打什么哑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至于齐妃,一来她是三阿哥生母,来日若是三阿哥登基,齐妃便是圣母皇太后,要是哪天记起这事儿来,我可就倒霉了,二来是齐妃身边的翠果,还算心善,都说仆随主性,想来齐妃也不是坏在本性,杀一杀富察贵人儆猴一番,也够了。” 安陵容却是不然,暗暗在心里记了齐妃这一笔。 “皇上知道此事后,念及富察家忠心耿耿,让富察贵人迁宫去了钟粹宫,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她们一道住着,也好互相有着照应。”沈眉庄亲自为富察贵人迁的宫,自然知道得很清楚,“她日日发癔,夜夜梦魇,精神都差了不少。” 甄嬛闻言,只是一声冷笑。 茶过三歇,沈眉庄率先起身告辞,马上就要年下了,她忙得很,今日已是难得抽空了。 送走沈眉庄,安陵容和甄嬛携手进寝殿,在榻上坐下后,让贴身服侍的人都退到了外间。 “曹琴默,妹妹预备着怎么处置?”甄嬛开门见山道。 “不必我们动手,她会自己挖坑自己埋,姐姐和我只管看好戏就成。”安陵容却是笑着说道,“多亏了姐姐今日提起让曹琴默操持朝瑰公主嫁妆一事,此刻,她怕是已经急得不行了,为着温宜的前程,她肯定会拼了命地往上爬。” 甄嬛眼睛一转,顿时想明白过来:“心急总会坏事,更何况,皇上晋她嫔位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她竟还敢肖想妃位和贵妃之位不成?”她嗤笑了一声,“若非你为她求情,恐怕皇上还不乐意给她这个嫔位呢。” 安陵容抿唇一笑:“所以啊姐姐,处置她,根本就轮不到我们动手。” 历经小产失宠,甄嬛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为人处事带上了三分凌厉铁腕,对付起宫里那些有异心的人更是得心应手起来。 这一点,倒是和安陵容越发契合了,是以,很多事情,她们都会避开沈眉庄——她们深知,在这宫里,唯有狠,才能活。 今年的初雪下得早,冷得也特别快,未央宫里早早地就烧起了地龙。 这日,正是安康公主满百天,安陵容没有大办,只请了甄嬛和沈眉庄两人小聚了一场,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好菜,还拿出了去年酿的桂花酒小酌了几杯。 “还记得这桂花酒,是淳儿和我们一起酿的呢。”沈眉庄多喝了两杯,伤感起来,“前两日她来找我,说起去年的事情,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这才只过了一年。这宫里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啊,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甄嬛伸手拿掉了沈眉庄的酒杯,吩咐崔槿汐:“眉姐姐喝醉了,让小厨房送完醒酒汤来。” “今日无事,便是醉了又何妨?”沈眉庄嘟囔着撇开甄嬛的手,又要喝下一杯。 安陵容忙拦她。 这时候,采月进来回话,说道:“三位娘娘,方才苏公公来传旨晓谕六宫,复翊坤宫年氏妃位,封号如旧。” 这一消息来得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在场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 “她身子已经坏透了,皇上,这是想给她一个体面。”甄嬛开口说道,“这几日都是温实初去照料的,年世兰这几日接连呕血不止,昨日还咳出了腑脏的碎渣,估计就在这一两日了。” 沈眉庄酒意上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昨日给皇上写了一封陈情书,字字恳切,斑斑血迹,皇上看了动容不已。十数年的情分,哪能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皇上还是很重情的。” 安陵容听在耳朵里,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前世今生,她日日盼着年世兰能够早赴黄泉,可是,真到了眼前,她的心头却又涌起无限悲凉。后宫女子的一生,即便曾轰轰烈烈地盛放,最后都逃不开凋零的命运。今日是年世兰,明日未必不会是她。 夜深人静时分,安陵容披着灰黑的斗篷,踩着夜色走进翊坤宫。 “小主,咱们还是快点烧吧,在宫里烧纸钱不合规矩,何况您身子没好,再冻着伤了风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