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面具带得可真牢啊,前世她一开始可不也以为皇后纯善可亲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过,四阿哥的生母卑贱丑陋,皇上极不喜欢,连带着也不喜欢四阿哥,所以一直养在圆明园行宫,不许入宫的。”沈眉庄也只知道个大概。 “既然四阿哥的生母卑贱丑陋,皇上又怎么会宠幸呢?” 甄嬛刚问出口,就被沈眉庄拦住,拉到一旁小声说:“好像是皇上当年还是亲王时,酒醉误事,又因此事被先帝大大申斥了。”她又压低一分声音,“当时九王夺嫡,险象环生,难怪皇上迁怒四阿哥。这是宫里的大忌讳,你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安陵容没有跟着过去,隔着几步看她们俩说悄悄话,但即便不听,她也是知道的。 四阿哥的生母李金桂,原是热河行宫里一个粗使的宫女,当时皇上还是郡王,和八王爷起了争执,一时失意喝多了酒,迷糊间宠幸了她,谁知这一夕之幸就有了四阿哥,这事被八王爷告知了先帝,皇上被斥责为行为不检,差点连郡王的名号都丢了。 要知道,皇上是最重修身的,这事儿保不齐就是被人设了圈套的,加之李金桂长相丑陋不堪、出身微贱,皇上便越发的厌弃她了。 所以,即便四阿哥心性聪明、没病没灾,皇上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但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四阿哥,日后竟会成为甄嬛的儿子。 “莞贵人和沈贵人感情可真是要好啊,怎的单落容常在一个人在风口里站着呢?”华妃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她带着丽嫔缓步走上前来,“果真呢,这自小的情谊就是不一样,半路上道的,哪怕驾着八匹马都赶不上。” 安陵容恍若听不懂她的话外音一般,礼数周全地半蹲下行礼:“参见华妃娘娘、参见丽嫔娘娘。” 另一边的甄嬛沈眉庄也齐齐拜了下去。 “莞贵人给皇后娘娘请安,一向起得很早,今儿怎么迟到了,当真稀罕啊。”丽嫔率先发难,明知故问。 谈及床笫之事,甄嬛自然是不好开口的,只说道:“众位姐姐勤勉,是妹妹懒怠了。” 丽嫔一声轻笑:“倒不敢说莞贵人你怠慢了,伺候圣驾难免劳累,哪像我们这些人,清闲得很。” 华妃在一旁狠狠皱眉,心道曹贵人不在就是有些力不从心,这丽嫔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 甄嬛年轻,到底是脸皮薄些,被丽嫔说得不知道怎么回话,但也不能由着她说,带了三分气性:“丽嫔娘娘侍奉圣驾已久,必然知道非礼勿言四字。妹妹年轻,还望娘娘多指教。” 丽嫔看看华妃,眼睛里满是疑惑。 她肚子里是一滴墨水也没有,甄嬛突然文邹邹地来一句,她倒是听不懂了。 华妃叹了一声,见丽嫔说来说去说不到点子上,只能自己来:“近日莞贵人忙于侍奉圣驾,沈贵人倒也清闲,不知有没有空替本宫抄录一卷女论语?也好时时提醒后宫诸人恪守女范,谨言慎行。” 甄嬛心头一跳。 “娘娘吩咐,嫔妾怎会不从。”沈眉庄却面色无恙地答应了,“只是不知娘娘什么时候要。” 见沈眉庄面色半分不显,华妃倒是有些意外了:“不急,你且慢慢抄录着,本宫要的时候自会命人去取的。”想了想,她往前走几步,在甄嬛面前站定,先看了看沈眉庄,又看看甄嬛,余光又扫了眼安陵容,“沈贵人似乎清减了些,可是近日皇上没有召你的缘故吧?莞贵人圣眷如此优容,怎么不记得分一杯羹给自家姐妹呢?还有容常在,可怜见的,自从去了碎玉轩,皇上快有小半年没记得你这么一号人了,莞贵人怎么也不提醒一下皇上?好歹同住碎玉轩,走两步就能见着面,这见着了面,才能有三分情啊。” 甄嬛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倒是安陵容款款开口说道:“嫔妾身子尚未好全,皇上交代了苏公公来叮嘱嫔妾,要好好将养,嫔妾自当谨遵皇上旨意。毕竟,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伴驾不是?”她浅浅含笑,说话语调一如先前在华妃跟前般讨巧乖顺,只是字里行间却带上了些微锐利的锋芒。 华妃有些诧异地挑眉,有些不敢相信安陵容竟会当着她的面挑衅她。 正要开口说话,这边沈眉庄也反应了过来,借力打力地温声说道:“让娘娘见笑了,嫔妾不过是因为最近天气闷热,没有胃口才清减了一二。娘娘让嫔妾抄录女论语,是为训示六宫女眷,嫔妾又怎能不知,嫉妒怨恨乃为女子德行之大亏,嫔妾虽无才愚钝,德行却万万不敢有亏。” “你虽德行无亏,难保别人不也是这样。”华妃似笑非笑地看向安陵容,“本宫在宫中多年,人心凉薄,反复无常之事可是见得多了。” 安陵容面色淡然,敛眉浅笑,回道:“多谢娘娘提点。嫔妾以为,既入得这后宫,只要不错了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