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给水萄检查身体,晏蔚之和陶勋在外边过道的角落里等着。听晏蔚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一讲,陶勋总算是明白了…… “我说晏少爷,你这难度也忒大了点吧?她自闭,你还指望着她能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你看看她对陌生人的态度,排斥,害怕,你说她能走上那地方去?我觉得不大可能,就算去了恐怕也是白搭,她要是到时候什么都不说,那不是白费了吗?” 陶勋现在也不好奇了,但却更担心晏蔚之。 晏蔚之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深褐色的眸子在淡淡的烟雾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沉吟半晌才缓缓地说:“我会想办法问她那件事。” “你问?”陶勋帅气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我问你,到现在为止,你听过她说话吗?” 晏蔚之默然,摇摇头。 陶勋很不客气地翻翻白眼:“晏少,你的时间有限,短短不到十天,你有把握一定能让她开口?关键的问题还不在于她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而是你能说服她吗?让她在陌生人面前将她看到的那件事讲出来,你认为你一定能做到?” 陶勋的话,一针见血,这也正是晏蔚之顾虑的问题。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棘手。但是晏蔚之从不会不战而退。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相信我可以,我也相信……她可以。”晏蔚之平淡的语气,似是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 “相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相信她?” 陶勋首次露出格外严肃的表情,脸色沉了几分。 他与晏蔚之相交多年,当然明白,以晏家的背景,要“相信”某个人,那是一件多么困难同时也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是,我相信。”晏蔚之低低的声音在空气里几不可闻,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虽然很浅很浅,但是,却是那么亮眼。 …… 医生为水萄处理了伤口,并为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她没有大病,但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她发育不好,如果不得到及时的调理,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抵抗力越来越差,恶性循环下去的话,她以后也会是体弱多病的体质。 水萄听医生这么说,她一点都不惊奇,她又不是傻子,在那两个女人手里被虐待了几年,身体当然很差了。 静静地垂着头,她一言不发地只是握着晏蔚之的手。 陶勋一脸的无可奈何,望着水萄直叹气……她都过的什么生活啊,难怪像难民似的,敢情是受虐待了。 可更让陶勋纳闷的是,水萄怎么就碰上晏蔚之了呢?是该她的福气还是她的不幸? 晏蔚之带着水萄正要离开,司机面色焦急地跑进来,急忙凑到晏蔚之的耳边说了两句。 晏蔚之俊脸一凛,深邃的眼眸里蓦地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线:“拦住记者。” 晏蔚之明显感到水萄的身子在颤抖,她从他的语气和神情里猜读出了不安的因子,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并不是晏蔚之胆小怕事,而是他现在不能让水萄曝光在外人面前,否则,他的计划受影响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水萄的存在将不再是秘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如果她被发现,她将陷入巨大的危险,就连威名赫赫的晏家都不一定保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