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育才抹了把眼泪说:“这孩子是成心不想活了,开煤气自杀!”
我眉头一皱,心想,真是疯了!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也不能让两个孩子给他殉葬啊。
“你咋知道的?”
苗育才“唉”了一声说:“我和她娘让她带两个娃娃回家,她不愿意,说非要和姑爷说个上来下去,再打电话的时候没人接,我心里不踏实,就赶了过来。”
这话我信。
从郊区到北唐市要不了多长时间。
“何老板,我姑爷是你的手下,你好好和他说说,好好和我女子过日子。”
我点了点头。
心想,还不知道这母子三个能不能抢救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苗秀就被推了出来。
我一把拉住大夫的手问:“大夫,她没事吧?孩子呢?”
大夫回道:“送医及时无大碍,两个孩子大小,还需要观察一阵。”
苗有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头作揖。
大夫扶了他起来,问:“家属呢?你是病人什么人?”
我抢先说:“他是她爸爸,我是她堂哥。”
大夫立即大声呵斥:“病人丈夫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露面?是不是男人!”
我陪着笑脸说:“他回家看望父母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大夫表情缓和了一些,对我说:“已经给病人吸过氧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暂时还不好判断。”
我“嗯嗯”两声,又千恩万谢了一回。
将苗秀推回病床,护士给挂上解毒针。
苗有才耷拉着脑袋坐在对面床上,显的十分恓惶。
我拿出一沓钱递给他说:“叔,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在外科有病人要照顾,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苗有才推让了下,将钱收了,双手抱拳无限感激地说:“谢谢你,何老板。”
我看到躺在床上的苗秀身子动了下。
知道她早醒了,应该是不好意思见我在装睡。
我也不戳破她。
折腾了这半日,程艺莞那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万一她要方便,身边又没有人。
出了病房门,苗有才撵出老远。
我猜出他的意思,说:“你放心,浩宇正在来的路上,一会就到了。”
他一脸忧虑地问:“我外孙子外孙女不知咋样了?”
我说:“大夫说过了,孩子太小,需要多观察一会,他们会有人管。”
看他还是一副忧虑的样子,我也无能为力。
崔浩宇这狗日的到现在都没消息?难道真的是铁石心肠?
他自己惹的祸害,害我在这里忙活。
外科住院部和内科住院部在两座楼,来回大约一里地路程。
我缩着脖子顶着寒风,往外科住院部去。
这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一冷一热我鼻子都不通气了。
回到病房,看到程艺莞呆坐在床上,脸上的样子极其恐怖。
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陪着笑脸解释:“刚才出去透透气。”
她叹了一声说:“不用解释,何总,是不是我真的特别难看?”
“没有啊,对于我来说,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
“别逗了,我能感觉出来,包括来给我换药的护士,我都能感受到她满脸的嫌弃。”
她是多心了。
我说:“你误会了,苗秀一家三口煤气中毒,我去帮忙去了。”
程艺莞立即就恢复了精神,问:“为什么啊?大过年怎么会煤气中毒,崔经理呢?”
我勉强笑笑说:“两口子为回不回家过年闹矛盾,崔经理回父母家,苗秀带着一双儿女赌气自杀,这会子孩子还在观察当中。”
“她这是苦呢?人人都羡慕她好福气,儿女双全。”
我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不假。”
程艺莞凄然一笑说:“何总,我是不是特别傻。当时操作间那么多人,人人都害怕烧着自己,而我却……唉,我到现在都在想,我到底值不值?”
看着完全被毁容的女孩子,我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我特想给她一个拥抱,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可是实在无法面对她丑陋的脸。
“艺莞,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辈子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何总,只怕我会活成一个笑话。”
我走到病床前,握住她的手,说:“不会的。真的。我会象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你一辈子。”
程艺莞将手抽回去,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程艺莞顿了下说:“在我做了整容术之后,我发现你对我一天比一天冷淡,这是为什么?人常说,女为知己者容,我这么做为什么却拉远了你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说:“小程,没有啊,我是有家庭的人,对所有的女员工一视同仁。”
“你骗人。”
我不可能告诉她我不喜欢假的虚的东西,因为我一直被顾晓晓的谎言所包围。
“真的,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