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比小女儿家的羞涩更能让人心生怜惜。
更何况檀织许字字句句都在表达对他的在意。
“后来我都算时间了,大哥和碎玉姑娘刚开始,大嫂就冲进去了,若那日我真的去了,岂不是……岂不是……”
檀织许说着,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大哥若是想要我死,直说便是了,又何必要和大嫂商量好了来害我!左右没有个知心人在身边,那偌大的府邸,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宋耕熙一听这话,脑袋又开始犯迷糊了,“我何曾要害你了?”
“还没有呢?”檀织许转过身子,又气又急,若是细看,还有几分羞涩,“那日被撞破的是碎玉,她才能做了大哥你的姨娘,若是我,恐怕就要沉塘了,大哥只顾着自己舒爽,半点都不顾我的安危,我如何能放心将自己……”
说到这儿,檀织许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胡话,连一红,用帕子捂着脸“哎呀”一声就走了,“我不和你说了!这天玄酒楼就是我姨母的产业,还有那霓裳坊也是我姨母的产业,你去找娘和大嫂告状去吧!若你真想让我死,我死了便是!”
眼看着檀织许的眼泪珠子像南海珍珠似的连成串地往下掉,宋耕熙都心疼坏了。
“我何曾想要你死了!”他走上去,想要去抓檀织许的手。
檀织许“哼”了一声,扯回手走了。
娇俏又勾人的模样,看得宋耕熙一阵眼热。
“别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给你赔不是行不行?”
檀织许扭着腰躲开宋耕熙搂过来的手,“你自己后院那些事儿都没搞明白呢,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可知道,万一我们的事情暴露了,我会死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真的有什么事情了一半。
宋耕熙已经被檀织许勾得三魂七魄都没剩下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些关节,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会的!”
“你凭什么说不会?”檀织许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模样,转过身来,纤纤玉指扯着帕子点在宋耕熙的心口,“我是你的弟妹,你知不知道?”
宋耕熙心热,隔着帕子捏住了檀织许在自己心口作乱的手指,“那你要如何?”
“我能如何?”檀织许恶心坏了,她佯装失落地收回手。
“我又有什么资格和身份要求你如何?”檀织许在凳子上坐下,却扭过头不去看宋耕熙。
她真怕再看一眼宋耕熙那猪哥相会吐出来。
其实宋耕熙长得不丑,但他神情猥琐,愣是破坏了爹娘生给他的好相貌。
“好姑娘,我错了还不成。”宋耕熙在檀织许身后坐下,抬手去碰檀织许的肩膀。
檀织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就压不住心头的厌恶,抬手将宋耕熙的手给拂开了,转过头来,凶狠地看着宋耕熙:“你别碰我,你还想让我不清不楚地跟着你吗?”
他这故作凶狠地模样,看在宋耕熙的眼里,就像是小奶猫对着主人亮爪子一样,不是在对抗,而是在寻求关注。
“那你说,你要我如何,才愿意原谅我?”宋耕熙耐着性子问。
他对没得手的姑娘,向来有耐性。
檀织许还真是想了想,片刻后,她垂下头,“我能如何呢?”
她心中想着自己被迫嫁入侯府,面对……面对心爱之人只能佯装放浪一次次将他推开,几乎不用演,失落就已经从她身上往外冒。
宋耕熙哪知道她心中所想,还当她这副模样是为了他,求而不得呢。
“好姑娘,你别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名分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去求娘!”
“你是怕我死得还不够早吗?”檀织许受到刺激,猛地站起身子,指着宋耕熙的脸,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可过了许久,却也只能无力地垂下去,“罢了,你就当我今日从未与你表明过心迹,日后见面还当我是弟妹便是了。”
她微微福身,“我并没想给大哥带来困扰,只是……”
只是什么,檀织许没说。
她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凑巧,适当的留白,更容易让宋耕熙这种人满脑子的想入非非。
就算她说的本不是那个意思,宋耕熙也能往那个意思上靠拢。
良久,宋耕熙站起身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相信我。”
他难得没有动手动脚。
檀织许有些庆幸,又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当真?”
后又小心翼翼道:“若是为难,也不必勉强。”
“不勉强!”宋耕熙拍着胸脯保证,“我跟你保证,我会让你做我的正妻!”
“正妻?”檀织许惊慌了一瞬,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咔嚓”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掰断了,她不及细想,慌忙摆手:“不,我不敢奢求的!”
“只要能陪在……”
这戏可真他娘的难演!
檀织许想骂娘了。
可这没说出去的话,又让宋耕熙脸上生出一丝雀跃来,“不!这是我给你的保证,织许,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等我!”
檀织许这才含羞带怯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