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下意识就要看到宋安宁的伤势。
宋安宁却道:“先别管我,裴大人伤得比我严重,先看看他吧。”
乌雀和青玄早就看到地上的裴清宴了,冲过去,两人在查看了裴清宴的情况以后,脸色都不太好看。
青玄一把点住裴清宴的穴位,乌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颗药丸放在裴清宴的嘴里,裴清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两人转头道:“马上把人送回去,再去找个医术好的大夫来。”
“是。”
所有人都回到了绣衣司衙门。
因为裴清宴的情况暂时还不稳定,不清楚他伤情具体如何,再加上他们是从另一条更近的小路下山的,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两人被找到的消息没有被公开。
宋安宁也一同被带往了绣衣司。
实际上,从她被找到后不久,她就因为伤重而晕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厢房的床上,问了身边的冬青和茯苓,才知道这里的绣衣司。
她松了口气。
还活着,真好。
她强撑着坐起来。
茯苓连忙扶住她,冬青道:“小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躺着就行了,起来做什么?”
宋安宁却没有理会,只问:“裴大人呢?他怎么样?”
冬青欲言又止。
茯苓担忧的道:“小姐,裴大人是绣衣司的首领,他们自然会尽全力救治他的,您无需担心。”
宋安宁皱起眉头。
“他的情况很不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安宁忍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起身,“我去看看。”
“诶,小姐。”
两人慌了,连忙阻拦。
宋安宁道:“你们如果不想我担心,就更应该告诉我他的实际情况,裴大人是为了救我才身受重伤的,不管他最终结果如何,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被瞒在鼓里。”
两人见拗不过去,只好无奈的道:“小姐,您放心吧,裴大人没事,他现在只是昏迷不醒,来替他看诊的大夫说了,他是伤重加用内力过度,伤了元气,现在需要静静的等他醒来,若他醒了,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慢慢好起来,若没醒,可能结果就会比较严重,不过大夫也说了,裴大人的身体底子好,醒来的概率是更大的,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
宋安宁了然。
想来也是。
受了那么重的伤,又遭了那么多的罪,不可能轻易就能好。
她道:“我去看看。”
说着,就要下床。
冬青和茯苓都要急哭了。
“小姐,您不是说了只要我们告诉您真相,您就不急着下床的吗,您怎么还……”
宋安宁无奈的道:“放心吧,我不会如此不爱惜自己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的命,我只是想起二哥会一套急救针法,好像是对那种长年昏迷不醒的人有奇效,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这个不擅长,所以想去看看情况,顺便问问那位大夫,我二哥的这套针法能否用在裴大人身上,若是可以,那我就写信让二哥过来,救回了裴大人的命,好歹也能让我心里的内疚感减轻一些。”
两人闻言,这才明白过来。
却仍旧不愿意让她下床,只道:“您先休息,我们去请大夫。”
冬青也点头,“对,我去请大夫,您只需要在这里问他就行了。”
宋安宁:“……”
瞧着两人担忧又着急的样子,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行吧,那你们去吧。”
于是,冬青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久,就把大夫请了过来。
宋安宁与他说起这套针法,大夫眼睛一亮。
“姑娘所说的人,是否就是青州宋家的二公子宋行之?”
宋安宁点点头,“前辈认识我家二哥?”
大夫摸着胡须笑了。
“老夫行医济世多年,早就听闻过这位宋二公子的大名,据说他自创的行之针法十分玄妙,有起死回生之功能,老夫早想见识,既然宋姑娘如此说起,那便请宋二公子走一趟吧,也好让老夫瞧瞧这针法的玄妙之处。”
宋安宁笑道:“前辈谬赞了,外界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二哥的针法对昏厥之人确有奇效,至于起死回生一说,那纯属是无稽之谈,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大夫行医四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天命有数,人生无常,人死了就是死了,这世上又哪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于是他点点头,“那就麻烦宋姑娘了。”
“不客气。”
于是,宋安宁当即让人拿来纸墨,修书一封,让二哥尽快的秘密赶来冀州。
因为裴清宴身上还有别的任务,不可以让人知道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消息,所以这封信也不能被别人知道。
好在信使的速度很快。
不过两日,宋行之就过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随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宋安宁的大哥宋贺澜。
宋贺澜一直帮着宋父宋母打理家里的生意,很少外出。
此刻会来到冀州,实属意外。
宋安宁惊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