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更甚,一直在那唠唠叨叨,说着片汤话,东一头西一句,根本不成文。
还时不时傻笑,嘴里像含了个枣,口齿不清。
许念趁着自己还有点微弱的意识,想去把许怀拽进卧室睡,他想起上次喝多了睡在地毯上,第二天全身疼。
拽了一下,劲儿使大了,俩人一起向反方向倒了过去。
许怀像个死猪一样重重的砸在他身上,差点给他砸吐了。
等缓过劲儿起身时,果然胃里翻江倒海,他赶忙撑着不听使唤的脚,冲进卫生间,大吐了一番,才觉得胃里和身上都松泛了些。
人吐的时候,颅压会增高,双眼像水泡过一样通红泛泪。
他在卫生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舒服许多。
出来看到许怀,还是刚才倒下的姿势,趴在地毯上。
已经关闭了唠叨系统,呼呼睡着。
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踉踉跄跄地扛回了卧室。
许怀的床上还是覆盖着大大的被子,被子里鼓鼓囊囊地看起来埋了不少物件。
他不敢掀开,他只知道里面有一副鼓棒,万一掀开里面再有没洗的袜子内裤,他一定会当场死亡……洁癖气死的。
于是学着许怀当时的样子,把他的被窝朝床的一边推去,再把许怀也塞进被子里。
自己熟练地在衣柜里找着之前用过的被子,躺在了他旁边。
许念侧身看向他,手掌支起头,微笑频频。
屋内昏黄的台灯旖旎,映在许怀粉粉的脸上,他从未觉得如此亲昵。
今天的酒劲儿真大啊,大到他自己都开始恍惚,动心起念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
他有点想摸摸这个人,摸摸他的脸,他的头发,眼睛……
他喜欢的每一个部位。
就这样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凑近了些。
那好闻的桃子味,掺杂着酒香,无比梦幻,使其不断地沉沦。
呢喃说着:
“许怀,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可真好看,棱角分明的,后来发现你废话可真多,真烦人,你和钟实俩人像两只八哥,整天围着我叽叽喳喳,我都要烦死了……”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呢,我开始不烦你了,我开始爱看你笑,你难过我会心悸,我觉得是我母性泛滥了……可男人哪来的母性,但总不能是父性,毕竟我没有父亲,我也不是你爹……”
“你这个人好神奇啊,为啥我能这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想把你捏碎,然后再一片一片重新拾起,这片是我的,那片也是我的。”
“可是我好害怕啊,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无法界定自己的取向,可能是创伤治疗的后遗症,也可能我本质如此,虽然我没爱过谁。但是许怀,你让我有了冲动,不想离开你的冲动,所以我害怕,我怕影响你,怕你觉得我不正常而排斥远离我。”
“我有点糊涂了,从没说过这么多混话,你别介意,现在应该不是真的我,反正你也听不见……”
“晚安,小怀狗。”
许念撑起身子,轻轻摸了摸小狗头,正要去关灯。
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他心脏骤停了一下,吓得倒吸冷气,瞪大眼睛看向那只手的来处。
只见许怀半睁着眸子,正昏昏沉沉地斜眼望着他。
“我都听见了……”
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扽倒许念,自己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他就这样惊讶地看着许怀,毫无还手之力,任其将自己控制住。
俩人的鼻息都带着浓浓的酒气,滚烫的翻涌着。
许怀按住他,气息不稳地盯着,身子微晃,努力地想睁大双眼,却屡屡失败,迷眸着,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酒精使他的声线沙哑,沉重,迷人。
“我都听见了,你说清楚,喜欢谁……”
许念清晰地听见他急骤的心跳声,如暴雨前的雷动声,和自己的心跳合拍。
喉咙滚动,哑在那里,慌乱异常。
他感觉自己没办法呼吸了,吸进来的空气,比这奇怪的气氛更奇怪,也无法使自己清醒。
许怀垂下双眸,看见许念的唇,张合微动,不自觉地侧着头慢慢靠近,试探着等待对方的迎合。
他惦记这张脸不是一天两天,哪怕是做梦,哪怕是疯了,他控制不了自己,此时全靠本能驱使,根本无需脑子。
许念感受到二人鼻尖相触时的酥麻,和来自眼前人的压迫。
他想干嘛?他想吻我?喝酒喝疯了吗?!
就算我不定取向,也不能就这样荒唐地迎合他!
这不公平,我已经是满身泥泞,不能再将他拽入泥潭。
让我侥幸一回吧许怀,你一定是喝多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或许把我当成别人。
许念深知这条路有多么难走,荆棘密布。
想想夏老师,最后是因为什么离去的,就知道这世俗偏见,无一人能全身而退。
他不忍心,将自己心爱的人,陷于沼泽之地。
他希望他的许怀永远皎洁,永远是能照亮他的光。
而不是和他一起背负,本不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