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赞宋安宁做得对,又拿出自己最近研发出来的一张药方,与宋安宁分享讨论。 兄妹俩正聊得热闹,就在这时,只见宋贺澜黑着脸气冲冲的走进来了。 宋安宁有些诧异。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宋贺澜看到她,欲言又止。 宋行之道:“谁惹你了?脸这么臭?” 宋贺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一朵纸扎的小白花扔在两人面前的石桌上。 “还能是谁惹了我,你们自己看。” 两人转眼看去,却见那小白花正是时下人们办丧礼时在丧礼上簪在头上用的。 顿时脸色大变。 “呸呸呸!大哥,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捡这种东西回来,诅咒我们呐?小妹可是刚生完一场病,你注意点行不行?” 宋行之说着,将那朵白色纸花拂到地上。 他虽是个大夫,不忌讳生死,可也不愿意凭白无故的看到这种东西。 宋贺澜当然也知道,看了宋安宁一眼,目光中满是心疼。 “这花是从蒋府门外捡回来的,他们正为小妹办丧礼呢。” “什么?” 宋行之惊了。 宋安宁也有些意外。 不过她到底是了解蒋家的为人,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大哥的意思是,他们向外报丧,说我死了?” “嗯。” 宋行之总算知道宋贺澜的脸色怎么会这么臭了。 若是被他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他小妹还活得好好的时为他的小妹办丧礼,诅咒他的小妹已死,他的脸色只会比宋贺澜更加难看。 宋行之直接给气笑了。 “还真行啊,小妹好歹也是他蒋华名媒正娶的妻子,她出了事,蒋家不派人出来寻找不说,这死还没见尸呢,倒先急着办丧礼了,知道的是他蒋华急着另娶新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蒋家有多看重小妹,多为她的死而伤心呢。” 宋贺澜冷笑。 “他们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以前不好好对待小妹,现在倒是把丧礼办得全城皆知,不就是想要让世人以为,他们蒋家很看重小妹,以此来博得一个慈爱温善的好名声?呵,简直就是不要脸!” 宋安宁见大哥二哥为自己义愤填膺的样子,心头微暖。 她温声道:“倒也不用这么生气,他们既然把机会送上门了,咱们若不加以利用,岂不浪费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两人都眼睛一亮,看向宋安宁。 “小妹的意思是……” 宋安宁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我在这里秘密休养了这么久,也该回去见见我的好夫君,好婆母了,呵呵……就是不知道,他们看到我诈尸归来,会不会很惊喜。” 蒋家。 这场葬礼的确办得很隆重。 不仅仅是蒋家的亲友,就连蒋荣升官场上的同僚以及城中与蒋家走得较为亲近的商贾富户们都被请来了。 更别提还有那些想要巴结蒋荣升,想从蒋家讨到好处的人。 是以整个宅院门口都被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蒋华站在门口迎客。 他虽是安远侯的儿子,身份尊贵,但更是宋安宁的丈夫,所以站在这里迎客很正常。 所有过来吊唁的人,都会对他惋惜的说一句,“节哀。” 蒋华也红着眼回礼。 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不久前这位蒋公子才诈死入京,对他的这位妻子可并没有深情厚谊,反而处处欺骗,成了整个冀州城最大的笑话。 他们忘记了,蒋家人自然也就当作事情不存在。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股“悲痛”的氛围当中,引人忧伤的哀乐一直传到千里之外。 马车上。 宋安宁戴着幕离,看着蒋府发生的一切。 宾客们来来往往,蒋家人脸上悲戚的表情,周围人一脸惋惜的指指点点,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一个笑话,让她觉得无比讽刺。 宋安宁放下车帘,对身边的冬青吩咐道:“你们从后门进去吧。” “是。” 一群人下了马车。 宋安宁带着请柬从正门进去。 站在门口的下人看到了她,却没有认出她来,毕竟宋安宁戴了幕离,而这个时代,一些规矩比较重的家族让女子出门戴幕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