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连自己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说:“你等着,我进去问问小姐。” 说着,就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冬青出来了。 眉眼笑眯眯的,“你去收拾东西吧,呆会儿小姐就去问蒋家要你的卖身契,以后你就跟着小姐了。” 冬来大喜,“真的?谢谢冬青姐姐,谢谢少夫人……哦不,谢谢小姐。” 说完,也喜滋滋的下去了。 宋安宁收拾好行李,出来见到了蒋华。 她没有理会,径直让茯苓去正院,找秦氏买来冬来的卖身契。 冬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下人,只要她给的钱足够多,秦氏没有理由阻拦。 果然,没过多久,茯苓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冬来的卖身契。 宋安宁让茯苓把卖身契收着,又让冬青去通知冬来,然后才转身进屋。 蒋华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忙碌。 直到这一刻,仿佛才后知后觉的确定下来,她是真的要走了。 没有半分留恋,离开他。 蒋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舍不得吗? 好像也不是。 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生来优秀,一直都很自负,哪怕进京之后身份地位不如人,也从没有觉得自己会失败过,他总是很擅长利用身边的所有,替自己开辟出一条最好的捷径出来。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得不到面前这个女人的任何亲睐。 明明她以前是那样欢喜他的。 新婚之夜,他挑开红盖头,看到的是她满心喜悦的脸。 而今不过数月,便真情已逝,佳人再难回头? 蒋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怒气。 他不甘心! 不甘心宋安宁是真的在骗他,她从未心悦过他。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先前那些挣扎与愧疚,岂不就像是一场笑话? 思及此,蒋华伸手,一把拉住了宋安宁的手腕。 “宁宁。” 宋安宁皱眉。 “蒋公子,请你自重。” 说着,将他的手甩开。 蒋华噎住。 满腔的情绪,就这样被她那句冷冰冰的自重给打断了。 他忽然就笑起来。 笑得无比讽刺。 “其实你早就想要离开了吧?今时今日,不过是你步步筹谋的一场算计而已。” 宋安宁冷漠的勾起唇角。 “蒋公子,哦不,或许我现在应该叫你谢公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最后再劝告你一句话吧。”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把过错都怪罪到女人头上,古来红颜祸水如此,你今日的言行亦是如此,与其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找错误,倒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说完,再不理他,径直离开。 蒋华的手僵在那里。 却在这时。 门外有个小厮匆匆跑来。 “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 蒋华回过神。 他调整了下心情,才不悦的转头看向那个小厮。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厮急声道:“李小姐、李小姐被山匪劫走了!” “什么?” 蒋华脸色大变。 再无心逗留,匆匆往主院赶去。 屋子里。 宋安宁也听到了那位小厮说的话。 她不由一愣。 李英儿被山匪劫走了? 按照李英儿的脚程,应该要今天晚上才出冀州地界,小厮跑回来报信也需要时间,这么一算,李英儿是在白天被劫走的,那也就还是冀州境内。 冀州境内的山贼……清风寨已经解散了,那么就只剩下东边的天罡寨? 那些人劫李英儿的马车做什么? 宋安宁毕竟活了两世,许多江湖上的规矩,还是知晓的。 山贼原本就是做打家劫舍的营生,但他们也会看人下菜碟,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他们很清楚。 比如一些富商或小官的车马,那就是能动的,这种人要么没权,要么没钱,即便劫走了,他们也很难召集兵马去抓捕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贼人,反倒会损失更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