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开始,现场气氛很稳定,对这种拍品出价的,都是正经圈内人。
第一口价有人喊了十万,这种做法目的很明显,专门为了恶心人的。
很多买家都对这种“转嫁”的做法非常不满,即便最终要买,也得先讽刺一波。
要是没那个底气,就把东西憋手里,想那啥又不舍得脱裤子,你装给谁看。
讥讽出价开局后,其他人就陆续跟上了,不过都是小幅加价,纯为捡漏来的。
这部分人并看不出细节的东西,甚至压根不确定,图的是碰碰运气,多为小古董商。
真正有主动兴趣的买家,别管会不会被其他人看出目的,都是等到价格起来了再参与。
低价阶段就开始介入,一个是目的暴露太明显,再一个就是大佬丢不起那個脸。
项靕不懂行规,也不了解业内人士的操作,但他会琢磨人的心理。
从他参加的第一场秋拍开始,就是以绝对碾压姿势登场的,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为这么一组拍品在低价位阶段出手,是完全悖离他风格的做法,太容易引起关注了。
拍卖公司从上到下哪个不是人精,能敲槌的更是脱了毛的猴子,鸡贼着呢。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等到价格喊高了,再以“突然感兴趣”的姿态强行横插一手。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来到了两百八十万,项靕觉得差不多了,晃晃号牌喊了一口:“五百万。”
这个价格不高不低,但很符合他这一路买买买下来的名声和口碑,看中了就大幅抬价。
五百万的压力,直接把好多小散户打击出局,再剩下应该多少都是有点实力的。
项靕暂时还摸不清有几个气氛组,也还不知道卖家的底线价,只能按照既定的计划执行。
他的喊价结束没到半分钟,马上就有人在拍卖师的引导下喊出了550万。
这是明显加大幅度的型号,也进入了项靕最擅长的节奏,跟着就报了一口700万。
按常理来说,拍卖行和卖家都不怎么有底的情况下,这个价格应该很不错了。
如果没有人看出这组玉牌的具体情况,基本上再有个一两百万就是极限。
但项靕毕竟不是内行,忽略了其中很关键的一个点,有人买玉就喜欢带沁的。
沁是什么呢,玉埋在地下长期与水、土、灰等等接触,被水和各种矿物质侵蚀后造成的颜色变化。
古玉,尤其是高古玉,那种从地下挖出来的,几乎都会伴随各种沁色,也是判定真伪的一个重要标准。
有些喜欢古玉的人,还会专门以沁色攀比,你的是四沁,我的是五沁,今天你就没脸。
这一组十二件的玉牌,每一件上都不少于五种沁色,最多的一块能有七种色。
所以哪怕原本的形制被破坏了,哪怕不能排除人为制造的嫌疑,也避免不了有人喜欢。
于是在项靕刚喊出七百万几秒,拍卖师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有电话委托跟着给出了八百万。
项靕心理跟着就是“咯噔”一下,这绝对不是气氛组的做法,气氛组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只能说遇上明白人了。
隔着电话喊价,显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是谁,也证明了他对这组玉牌的重视程度。
既然捡漏已经没希望,那就拼银子吧,早前已经参与了竞价,断然没有退缩的可能。
“一千万!”老流氓这回连号牌都不举了,直接提高了声音喊价,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特么不就是跟着别人瞄上几块破玉吗,你这么穷追不舍的算几个意思?
愤怒当然是假的,一来是为自己能看出问题遮掩,二来也是为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做铺垫。
对方显然也不愿轻易放手,跟着就报出了1200万的价格,大有想压项靕一头的意思。
老流氓府库充盈,除非到了标定犯傻的价位,否则就算为了面子也不能乖乖认输:“1500万!”
其实在这个阶段,仅有的两个买家都是互不知情,彼此之间存在一定的信息差。
项靕是认定了陆子冈作品,电话委托则是奔着沁色出价,两人的追求已经判出高下。
高十二厘米多,宽五厘米多,厚度都有一厘米多,还是完整的十二件一组陆子冈作品。
别说1500万了,就是5100万都有得赚,所以项靕的喊价空间还富裕得很。
而多沁色古玉就不好说了,高古玉之间也是相互有别的,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真不过分。
且不说这些玉牌原来是什么,毕竟外形已经破坏了,谁也找不到本来的出处。
就单论年代这一块,殷商、西周、东周、两汉这些不同阶段的古物,就存在本质的区别。
汉代的蝉,春秋的璧,上古的琮,都可以是好玩意儿,可断不了代的东西就很难说了。
“1600万!”没敢喊到1实话如果没有特别意义,他真不大看得上拍卖会的玉。
后面跟着买下一块战国龙珮,一个西周龙玦,一对汉代鸟纹珮,一只红山玉猪龙,三件玉琮,还有几件不错的猴子玉雕。
再加上其他一些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