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端并没有让秦寿失望,三卷《富国论》侃侃而谈,让秦寿认识到了他商业方面的才能。
对方虽然年轻,又出生于公卿世家,但是秦寿依旧大胆的启用了他。
在建立农贤院之后,又为瑞端建立了一所商贤院。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秦寿言语启发的缘故,后续士子在书写策论的时候,多少都会列举一些实质性的例子,也会提出一些实质性的方案。
除了极个别实在是让秦寿头疼的之外,大多数士子提出的策略还是值得予以肯定的。
伯姜,张极等召国公卿士子纷纷登上招贤台,获得了他们曾经心心念念的爵位与官职。
然而当他们站在高台之上的时候,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得劲。
明明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却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所受到的礼遇,比起瑞端与许远来说,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伯渠与瑞祈这些曾经的召国公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他们几乎都本能的选择了保持沉默,谁也没有主动去声张此事。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等待秦国因为粮食短缺而无以为继的那一天。
至于在这之前,他们都保持了默契,谁也没有去阻止谁家的晚辈入仕。
时间转眼流逝,很快便又过去了两天的时间,风尘仆仆的咸宁来到了虢国,沿途丝毫也没有见到战争即将来临之前的紧张。
无论是虢公,还是虢国的普通百姓,他们都不相信秦国敢对虢国动兵。
所以,相比较于坚壁清野的召国,虢国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麻痹大意。
强忍着立即回国请求国君出兵,一举攻破雍邑的冲动,咸宁乘车来到了雍邑,投上了秦国的国书之后,咸宁便在城门口耐心的等候起来。
在收到秦国的国书之后,国公当即勃然大怒道:“秦国小儿,安敢威胁寡人——”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随即便又厉声呵斥道:“来人,扒光了秦使的仪仗,把秦使给寡人赶回去。”
随着他的呵斥之声响起,当即便有大夫准备应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虢国冢宰却是率先一步出列。
“君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虢公颇为不满的开口问道:“有何不妥?”
冢宰叩首拜道:“君上,听闻召国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方式,但是却依旧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便被秦国攻破了召邑。
听一些从召邑逃出来的流民说起,秦国似乎掌握了操纵陨石的秘术。
我们虢国的城墙虽然高大,却也抵挡不住陨石的威力。
若是秦国怒而兴兵,恐怕等不到西岐的援兵,我虢国便将灭亡于秦人之手啊!”
虢公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厉声喝问道:“难道冢宰是想要寡人向秦国称臣纳贡吗?”
“君上,秦人攻破召邑之后,并没有直接来犯我虢公,想必也有所忌惮。
今日向君上求粮,想来也只是为了安顿召邑的百姓而已!
且先容使者进城,再行应对吧!”
虢公向来骄傲,如果这是秦国在威胁虢公,虢公拉不下这个颜面。
但如果说这是秦寿在恳求虢国的帮助,虢公有了台阶,自觉有了颜面,便也松了口。
“我虢国乃是公爵之国,国中卿大夫,等同于伯爵之国的国君。
冢宰既然觉得寡人应该召见秦使,那便由冢宰去迎接秦使吧!”
冢宰闻言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回了一声“唯”,随后便直接离开了虢国公府。
他亲自乘车来到城门口,在百姓的围观之下将咸宁引入城中。
在安排咸宁于驿馆落脚之后,便于咸宁说道:“秦国君欲向我虢国求粮的事情,虢公已经知晓。但是现如今我虢国的府库也不充裕,若是秦人夺粮之后,又派兵攻我虢国,这又该如何是好啊?”新笔趣阁
咸宁闻言之后笑着说道:“秦国立足于秦邑,蒙天子恩泽,方才有机会得以立国。
之所以有如今的威势,这全都是依赖天子的信任呀!
虢公受小人蒙蔽,虽然曾经对天子不敬,但这毕竟姬氏自己的事情。
秦人只是天子的外臣,又怎么敢去管姬氏的家务事呢?
若秦国能够得到虢公的恩惠,又怎么敢行背信弃义之举呢?”
对于咸宁给出来的理由,冢宰内心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但是有一句话却是没错,那便是秦国一旦接受了虢公的恩惠,若是再对虢国出兵,那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就算能够覆灭虢国,也会给其他诸侯留下话柄,最终恐怕也逃不过被诸国覆灭的下场。
毕竟,谁能够拒绝王畿的三块肥沃之地呢?
冢宰再次回公府面见虢国公,阐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虢公对此还有些犹豫不决,但他实际上已经心生动摇。
然而在想到要借给秦国十万石粮食之后,他又觉得有些肉疼。
毕竟,这十万石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虢国这样富庶的国家,也不是一年就可以积蓄下来的。
思索再三之后,他还是决定接见咸宁。
这不是咸宁第一次见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