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沈易就知道宋宴回是被颜初捅伤了,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作为宋宴回的朋友,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兄弟吃亏的。 若是颜初表现出来些懊悔和担心还好,可她非但没有,还在这边跟周年搅和在一起,甚至还要让医生先给周年看病——她是真的不清楚宋宴回现在有多危险么? 颜初被沈易质问得冷笑了一声,“他算我什么老公。” 谁家的老公会把妻子当成报复工具、谁家的老公会把妻子像条狗一样关在地下室、谁家的老公会给妻子喂药羞辱她? “颜初,宴回的情况有些紧急,这样,我先让医生去处理他的伤,一会儿再下来。”良江倒没有像沈易那样指责质问颜初,心平气和地跟她商量了几句。 严格意义上说,是心平气和地通知——良江并没有给颜初回答的机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跟沈易带着两名医生上了楼。 —— 医生进来房间的时候,宋宴回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额头都是冷汗。 因为失血过多,他整个人虚弱无比,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良江马上让两个医生去给宋宴回做检查。 尽管来之前就知道宋宴回的伤很严重,但亲眼看到那刀口的时候,良江和沈易两个人还是狠狠惊讶了一把。 惊讶于颜初能对宋宴回下这么狠的手,这究竟是多恨? 他们以为,结婚这么久,颜初即便是没爱上宋宴回,至少也应该有一点点感情。 医生给宋宴回的伤口做了清洁和止血,打了一针破伤风。 医生说:“宋总的伤口不算特别深,只是刚好碰到了血管,失血有些多,接下来几天注意休息,多补充营养就好,伤口不要沾水,受伤的胳膊不要用力。” 良江和沈易听完医生的话之后,终于能短暂松一口气。 良江对两名医生说,“你们去楼下看看吧。” 两名医生接连应下,收好东西离开了房间,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医生离开后,床上的宋宴回气若游丝地开口问,“她在楼下?” 沈易恨铁不成钢,都这种时候了,他最先想的人竟然还是颜初,“是,在楼下,守着她的初恋呢,刚才我和良江带着医生过来,她都要拦着医生先给周年检查。” “你少说两句。”良江给沈易递了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继续刺激宋宴回了。 沈易的本意也不是刺激宋宴回,就是单纯地想把他骂醒。 颜初捅了他一刀,害他伤成这样,但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愧疚,甚至都没上来看他一眼,一直在楼下陪着周年。 但凡颜初有丁点在意宋宴回,都不会是现在这个选择。 良江提醒过沈易之后,再度看向了宋宴回肩头的伤,“颜初为什么对你动手?”. 虽然良江也认为颜初的行为绝情,但理智告诉他,颜初不会随便就动刀子捅人,换句话说,她也没那个胆子——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哪里敢随便动刀子? 宋宴回:“她想杀我。” 他自嘲地动了动嘴唇,“我今天给她喂了药。” 良江眉心一跳,“什么药?” 宋宴回没回答。 但良江已经从他的表情猜到了那个答案:“你把她带到这里,是为了刺激周年?” 这次,他的眼皮也跟着一起跳了:“你当着周年的面和颜初——” “他在门口。”宋宴回打断他,“我不会让他看到她。” 良江:“……” 这和看到有什么区别? 沈易在一边听得也惊了,他完全无法理解:“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宴回沉默不语。 沈易:“你这是嫌她还不够恨你,又亲手推了她一把啊,什么逻辑啊?” 良江没有质问宋宴回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对他说:“宴回,考虑一下放手吧,你继续把颜初留在身边,对你们两个人都是折磨。” 这一次,宋宴回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态度很坚定,“不会。” 他说,“她永远都是宋太太。” 沈易觉得宋宴回无可救药,他犀利地反问:“你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死在她手上?她今天能捅你的肩膀,明天就能捅你的其它地方,下次你再刺激她一回,她一道插在你心脏上,你这条命就捡不回来了。” 宋宴回答非所问:“这个消息不要外传。” 良江:“你这几天要住这边,还是回丽江苑?我找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