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上,而温姐姐和孩子都”说到此处,苏青蓉已经泪流满面。
当年那人站稳脚跟,便开始屠戮功臣,沈大哥手握重兵,是那人最忌惮的,沈家怎么可能留有活口。
就连他们家也未能幸免。那人不顾夫妻情分,毒杀姐姐和亲骨肉,苏家一百多口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可若不是温姐姐的孩子,眼前青年的高超医术又哪里来的。
沈千流拿开脖颈上的刀,望着京城的方向“我娘是毒医,若是想活自然有办法。”
可惜他爹死在了战场上,还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最后都没能见到娘亲一面。
娘亲因为欠人情,帮人做了一种毒药,而这种毒药却被用到了她的好友身上,离开京城后,娘亲日夜后悔,终日郁郁,后来成疾,最后死不瞑目。
娘亲离开京城后,得知好友服毒后产下一子,就命他勤学医术,找到那个孩子,为那孩子解毒。
五年前母亲因病去世,闭眼前还不忘嘱咐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一定要帮那孩子解毒。
他找了五年,寻遍了宋国,乃至周边的小国也去了,却毫无音信,没想到他们竟在小小的柳河湾。
这个地方他来过一次,却没找到重病的人。没想到故地重游,竟遇见了。
说来也巧,要不是中午那丫头,他或许不会来,想到脆爽的竹笋,鲜香的蘑菇,沈千流鬼使神差般来了。
既来了,便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村里游走一圈,没想到歪打正着,遇见了想要找的人。
苏青蓉握着玉玦落泪,问沈千流“温姐姐这些年过得可好”
“家母已去世多年,谢谢蓉姨挂念。”镇国将军府没有被灭门时,他见过苏青蓉几次,依稀有些印象。
小时候他也这样喊苏青蓉的。
听了这久违的称呼,苏青蓉更是泪流不止,将玉玦捧在心口出喊了声温姐姐。
时隔多年,听到故人的消息,她的心忍不住颤抖。
苏青蓉又和沈千流说了一些家常。随后又问沈千流“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沈家和苏家的仇不能不报,可那人身居高位,不是他们轻易撼动的。
若是临江能好或许就会不同了。
沈千流笑得随意“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要把娘亲的遗愿完成。”
先给人解毒,等解了毒再说。
说话时,沈千流看着远方,久远的一幕呈现在眼前,那滂沱大雨中,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最后剩下自己和母亲。
这时上来一个黑衣武者,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冷漠递给娘亲,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主上欠你一个人情,允你一人离开。”
娘亲颤抖着手接过药瓶,小心询问“我可否带走我儿的尸体。”
那人看一眼小沈千流一眼,答了句可。
随后母亲哭着将毒药灌入他口中,片刻后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小沈千流口中溢出,再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已是一个月后,母亲是毒医,用特殊的手法救了他。沈家百余口人命,只剩下他和娘亲两人。
灭门之仇,即便粉身碎骨,他也要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人身居高位,他们动不得,也没那个能力,贸然前去,无疑以卵击石,很可能搭上性命。
即便沈千流说得风轻云淡,苏青蓉和俞大也听出无尽的恨意。
是呢,灭门之仇,任谁都不会忘记。苏青蓉握了握拳头,早晚有一日,她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堂屋一片寂静,裴舒做好饭,喊了一声“娘,饭好了,你们可忙完了,要开饭吗”
苏青蓉敛去脸上的恨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走出去答道“好了,可以开饭了。”
大骨面尽管很香,裴舒扫视众人一眼,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还有那大夫果真是俞家人认识
这个俞家有秘密啊,不过这都不是她能探究的。好奇心害死猫,秘密还是不知道得好。
沈千流见裴舒频频看向他,笑着解释“这是你做的面很好吃,谢谢。”说完继续吃面,头埋进碗里,头都不抬。
裴舒道了句不客气,饭后仍是俞大刷碗,俞三带着牛牛围在裴舒身边,她去哪里,两人就去哪里。
“三叔,您无事可做吗”裴舒站在菜园里浇水,见俞三总是跟着,有些不耐烦。
她是真不想和俞家老宅有关系。
俞三欲开口,从前院进来一个男孩儿,十岁出头的年纪,让俞三赶紧回家,外公外婆来了。
裴舒看一眼俞三,继续浇水,好似没听见这话似的。
看吧,这就是麻烦,还没开始做生意呢,各种麻烦就来了,若是做生意,天天有牵扯,还不得烦死。
若能平静生活,谁愿意没事儿找罪受。
俞三歉意看向裴舒,见她不理自己,带着树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