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京河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那种怪异。 楚京河回望她,不疑有他地说道,“这间病房只有你一个病人。” 话语刚落。 哗啦—— 楚京河大手一挥,隔壁床的帘子被他猛地拉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谢参歌皱着眉头,撑起身体,眼里全是震惊和恐惧。 “人去哪了?” 只见U型帘子后,只有一张单人床,床上的用品叠放整齐,不似有人动过,而那个怪异的老人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臆想。 “这里刚刚真的有个老太太,头发全白,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她还模仿我说话和……” 谢参歌话没说完,看着楚京河探究的表情,突然心头冒出火苗,音量陡然升高,“你不信?” “不是。”他起身将隔壁的遮挡全部拉开,使得这个房间再无可藏身之处,“我只是觉得很少有东西能在我眼皮底下来去自如,而我毫无察觉,好奇罢了。” 谢参歌一时语塞,心说,呸,你要不要这么自信? “这说明那人恰好是比你厉害的存在啊。” 楚京河嘴角微勾,轻笑一声,“这么会分析?那你再猜猜她为什么偏偏找上你?” “……” 是啊,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谢参歌猛然反应过来,楚京河果然是个祸害,“当然是她找的不是我,而是你!” 不对不对,如果那老人是来找楚京河的,为什么一见他就跑?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小白。”楚京河不卖关子了,直接将结论告诉她。 谢参歌并不惊讶,他会主动将小白放到她包里,后续又主动提起,可见气焰十分嚣张。 她料想下一步就是要洗脑她加入反派团伙,想到这里,她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将枕头拉到后背处。 楚京河将还在滴液体的输液管关掉,顺手拉了把角落的椅子出来,坐到她窗边,倒了杯开水,又慢条斯理地拿起水果刀削苹果,看这架势是准备促膝夜谈了。 “有什么想问的今晚可以让你问个明白,大部分小白应该都跟你说了。” 闻言,谢参歌心中吐槽才没有呢,一肚子问题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我睡了多久?” “不算久,现在是夜里两点十分,13个小时左右。”楚京河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给出了一个相当严谨的答案。 “嗯……” 谢参歌嗓子干渴了许久,瞟了一眼又一眼桌上的热水,终于还是忍不住端起来,安慰自己若是楚京河要害她,用不着这么下九流的方式。 只是这水烫得很,嘴唇感受着蒸腾的气体,想喝却喝不到。 楚京河见状,十分自然地接过她的杯子,放到窗户边,夜晚的凉风吹拂,相对要冷却得快一些。 “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参歌看着窗口散发着热浪的开水,冷不丁地又开口问了个问题。 楚京河已经回到窗边,闻言削苹果的刀一顿,一个螺旋状果皮出现了豁口,好在没断。 “怎么不说话?为什么把小白交给我?”谢参歌狐疑地望着他。 楚京河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没停,“一开始是因为那两人装模作样,麻烦难缠,直接撕破脸的话,难免某些不明所以的人会插手,索性就陪着玩,等他们自露马脚。” 某些不明所以的人?谢参歌毫不怀疑是在说她,字里行间就差拿手指着她的脑袋。 楚京河接着说,“同时,要兼顾得多了担心出现疏漏,于是就将他们集中存放。” 但谢参歌并没有听进去含义,反问道:“能不能说重点,为什么偏偏放我这里,我不认为以卢萧他们的能力,能从你手中夺走小白。” 楚京河低头聚精会神的滑动刀片,“我想过了,我的目标太大,小白放到你那里,不会引起注意,对它来说比较安全。” 这个理由让谢参歌比较能接受,盯着楚京河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扯谎,“你就不怕我不同意与你们同流合污,一下捏死它吗?” 她恶狠狠地强调‘捏死’二字,抬起手,手指用力碾压空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凶狠一点。 “同流合污?”楚京河眯起眼,沉思片刻,眼神晦暗不明地摇摇头,“你理智一点,白日里看见的那些场景终究是假象。” 谢参歌皱眉,心说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因为小白的残缺,所以这里并不能构成真实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