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穿着与曾莫同款色系短裙的娇俏萝莉,头发染成樱花粉,扎着两个超长的双马尾,精致得像是橱窗里的娃娃,此刻正俏皮地探出脑袋,手指扒拉着眼皮,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 这位鬼马萝莉旁边坐着的是钟岳溪,她没有回头,只呆呆地坐着,看来曾莫电话那头的同事就是这个女孩了。 “等等。” 谢参歌手搭在曾莫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第三个人,那是…… 曾莫追了一段路,前面的摆渡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了踪影。 “算了,今天先不追了,去医院吧。” 这大块头看着手中的小姑娘唇色惨白,虚汗打湿后背,眼神呆滞,一副掉了魂的样子,怕她撑不了太久。 谢参歌完全不知道曾莫的想法,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直在回忆刚才看见的那个背影,和一闪而过的侧脸。 五秒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辆与刚才同款的摆渡车紧急刹车,停在他们身边。 谢参歌一直在走神,脑袋昏昏沉沉,一直处在晕倒和惊醒的边缘反复横跳,连车行路线都没心思去看,也不知转了几个路口,他们停在了医院门前。 “可以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曾莫刚走到谢参歌身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楚京河?”谢参歌强撑着抬起眼皮,困意很浓,她太久没睡个好觉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一直跟着你。”曾莫将她抱出来放到地上,随即将她的胳膊搭上楚京河的肩膀,这时手机响了好几条提示音,他立刻急切地坐上车,“那好,我先走了。” 谢参歌走上台阶,只有力气看一眼所谓的游乐场牌医院的大门,纯白的建筑,欧式的风格,如果不是鲜红的十字架很显眼,她会以为这是哪国公主的宅邸。 “我……” 话没说完,随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抓着变幻成她家意面的小白,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上,玄月当空,寒风呼啸,雪花落满肩头。 在她脚底下,这座白日里鸟语花香的幻境小城破灭了,火海肆虐,哀嚎遍野。 曾莫和那个萝莉女孩眼冒红光,踩着驾驶着坦克碾压游客们,玩偶熊怪物满是钢牙的嘴里塞满了残肢断臂,钟岳溪痴痴傻傻地引火烧身,秦绯慌不择路溺死在月牙形的湖里。 而她的对面,楚京河腾空而起,冷着脸让她放开小白,不然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道具悲悯的最后一次使用机会,用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红丝切碎了自己的身体。 她怒吼着,“不是说悲悯之所以叫悲悯,是因为杀人不会痛吗?为什么她的腿那么痛?!” 随后在剧痛和绝望中,谢参歌带着小白同归于尽,楚京河也因为献祭,身体四分五裂,坠入火海。 “啊……痛痛痛。” 谢参歌被痛醒,太好了,她还活着。 说话嗓子干哑,睁开眼睛,耀眼的光线晃花视线,她抬手遮住,慢慢从指缝中眯着眼看清周围。 纯白的天花板,四角雕花,顶灯是卡通兔子的头,她躺在一张单人木床上,左手边有一扇窗户,白色的花边窗帘半开着,外边月光明亮,安安静静。 消毒水的气味没那么重,反倒是枕头上散发的木质香更浓郁。 想起来了,她在医院里。 左手上挂着点滴,输液瓶里慢慢一瓶不知名液体正在往她的身体里输送,应该是刚挂不久的。 衣服换成了普通的病号服,蓝白条纹,长袖刚好合身。 对了,她的包,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想到这里,她拔掉手上的针头,坐起身,大腿上的伤口立马叫嚣着惩罚她的鲁莽行为。 “嘶~好痛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阴阳怪气地从隔壁的蓝色帘子后传来。 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喊疼呢,谢参歌一惊,抬起头,这才发现隔壁病床上还有人在。 哗—— 帘子被拉开,与她同款木质单人床上躺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奶奶。 “我受伤,你喊什么痛?” 也不怪谢参歌不高兴,这老人实在是莫名其妙,津津有味地模仿着谢参歌吃痛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我受伤,你喊什么痛?” 老人紧接着又跟她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语气和神态一模一样,诡异至极,若不是灯具还算明亮,她又要吓出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