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惕的抬眼。
“侯爷想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他直起身来,目光垂下,“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一种术法,可以叫人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看着眼前的沈烈,那目光中的期待,让被囚禁之人深深意识到,这是因为女人。
他深褐色的瞳孔染上几分笑意,浓眉舒展开,若不是被铁链帮着手脚,怕是不会以为这人在受刑。
“没想到啊,堂堂小侯爷也有得不到的女人,竟然还来求这等下作的手段!”
沈烈心中烘火,接过鞭子便狠狠的抽在了他身上。
他咬着牙,未曾惨叫一声,再次开口说话,声音中的喘息却透露出了他的痛苦。
“小侯爷,我们夷族人最擅长用的便是术法,能让女子真心实意爱上你的,却是没有,不过能让她丧失心智,眼中只有你的,倒有的是法子。”
沈烈一听,叫人将他放下来。
“你叫什么?”
“秦轩。”
……
另一边,帝隐在马车上,想来想去,还是告知了陆绾绾他所探察到的消息。
“你可知那西泞公公是何人?”
陆绾绾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
那模样瞧着,似乎和普通百姓还有所不同,浓眉褐眼,身影没有普通百姓的挺拔,还会许多较难的术法。
顿了顿,陆绾绾便脱口而出,“应当是夷族人吧?”
帝隐眉眼舒展开:“你倒是很聪明。”
“主要是我不瞎。”
帝隐瞧着她牙尖嘴利的模样,忽然放心许多。
这样的本事,就算是独自回了将军府,也不会吃什么亏。
“不过,瞧见那封信,倒是让我十分好奇,这么久了,柳姨娘还能和夷族人扯上关系,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一会,马车便到了将军府门前。
陆绾绾还没等进门,就听见了柳姨娘和陆羽婷在院中嬉闹的声音。
她禁不住心中起疑,听见声音的帝隐更是直接皱了眉头。
眼瞧着陆绾绾直接一步跨了进去,直接对着院子里嚷嚷着:“柳姨娘和妹妹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竟然还能嬉闹,那声音大的,不亚于青楼的名妓。”
柳姨娘和陆羽婷笑容顿时消失,冷眼瞧着她。
“陆绾绾,你为何说话如此难听?我娘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我说话难听?倒不如问问柳姨娘,说话难听和要人命,这两件事哪件事更重呢?”
她不咸不淡的说出来,叫柳姨娘的脸色好生难看。
听见动静,陆言和陆夫人全都出来了。
陆夫人见到她平安无恙,心中不禁松了口气,鸣枝急切的跑过来喊着小姐,又惊又喜。
结果这一回头,就看到陆言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陆绾绾知道,又不得消停了。
果然,陆言十分不悦道:“你个逆女!不是早早便出宫了吗?为何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京城之中现在都在传什么!”
“传我行为放浪,阴晴不定,还是传我神神叨叨,迷惑人心,又或是传我顶撞皇后,陷害云妃。”
陆绾绾不咸不淡的说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种态度让陆言心头火更盛了,他举起手来就要打人,“你竟然在宫中惹了皇后和云妃!”
手刚举到了一半便被人拦下,帝隐逼人的气势让陆言瞬间矮了几分,他沉住心性,表面归于平和。
“摄政王,老夫一时间被这逆女气昏了头脑,这才失了仪态,还请摄政王勿怪。”
帝隐淡笑,一双凤眸长眯,同样平和道:“无妨,本王来将军府不是一次两次了,陆将军失态也不是很罕见。”
陆绾绾憋笑憋的当真难受。
柳姨娘见有人给陆绾绾撑腰,直接说:“摄政王,您总是往我们府中跑,这不太合适吧?我们绾绾,可是眼瞅着就要许配给人家了,若是耽误了名声怎么办?”
帝隐的眼眸瞬间阴沉下来。
那道杀人的目光仿佛能把人吞噬,柳姨娘吓得往陆言身边缩了缩,小声道:“根本就是,绾绾平日里名声不好,没人愿意娶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贵公子,抓紧时间离开将军府吧,你妹妹都要嫁给侯府了,你这样的嫁给一个家世优渥的也不错。就不要图什么高位了。”
将军府中人人也都知晓,摄政王是中意了陆绾绾的。
眼下柳姨娘这么说,自然是不怕得罪了帝隐。
宫中都不用给她递信,外面的传言来听,也知道西泞完成的极好。
就算是陆绾绾知道自己要害死她又怎么样?空口无凭,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
陆夫人看不下去,反驳着:“柳月儿,你少在这里胡说!绾绾许配给谁了我这个当亲娘怎么不知道?轮到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妾室在此处兴风作浪!”
陆夫人性子向来温和,很少说重话。
这番话语气虽然不重,可字字句句都敲击在柳月儿的心头。
那股专属于大家闺秀的气势,颇有震慑感。
“夫人,您这话……”
“柳姨娘,若是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