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稍稍一愣,再看向陆绾绾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眼下被那老头一折腾,周围邻居说闲话就算了,关键是出了人命,怕是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原本心中还打算着去哪找个新的容身之地,这一句话直接解决了她的难题。
“行了,时候不早了,后院有三间空房,你瞧瞧自己想要住在哪一处收拾出来便是,记得这屋里的东西能不动则不动,等明日鸣枝来了再教你。”
陆绾绾叮嘱完,便转身要走。
帝隐还在位置上没动,瞧见她的动作,忍不住问道:“这个时辰还还要回陆家?”
“不回去的话,我那多事的柳姨娘怎么能睡个安稳觉呢?”
帝隐微微挑眉。
随后也带着隐一上了马车。
说起来这时辰倒也不算晚,正好是百姓们吃完晚饭的时间。
坐在车上,陆绾绾冥思苦想,将君道长和五门山的事串联起来。
师叔?
这君道长上一次便被自己戳穿了是假道士,倘若五门山同他有关系的话,是骗人的地方倒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听着那女人所表述的,这道观似乎比君道长那边更加过分。
陆绾绾禁不住揉了揉额头,心想着其中的弯弯绕绕,忽然只觉得一阵阴凉之风穿过。
她掀开帘子,却看到马车外一个道士走过。
由于掀开的比较晚,只瞧见了背影,让陆绾绾心中觉得十分怪异。
同位修道之人,若是见了面,怕是只会觉得亲切。
可当下这人透出一股与之大相径庭的寒凉。
瞧着那身材高大,身上的衣料也不同于其他的道士,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
两个人背道而驰,很快身影逐渐远去,陆绾绾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正好和旁边的帝隐对视上。
男人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瞧见什么了?”
“一个很奇怪的人。”
陆绾绾不远多说的态度让帝隐心中很是郁结。
他忽然拉过她的胳膊,迫使小姑娘坐在自己身侧。
最担心的还是来了,陆绾绾为了少生事端,只能顺从的过去。
“自打从宫里出来,绾绾似乎对本王很是不满?”
他冷不丁的开口,叫旁边的人心底翻了个白眼。
许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都叫这男人直接瞧出来了。
“岂敢?摄政王早些年便已经是京中的佼佼者,许多权贵之女都想要嫁。现下若是王爷说要娶谁,那名门贵女还不眼巴巴的登门?王爷还是不要在我这种江湖术士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她说着,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触碰,直接将手拿到了一边。
这下帝隐倒是听出来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不知为何,即便是惹了她不高兴,可一瞧见这副不满意的模样,便觉得可爱的很。
“绾绾这是吃醋了?”
“少胡说!”
吃醋两个字太陌生,也让陆绾绾敏感,她索性直接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反倒是帝隐的一双大掌直接牵过她,捏着手心中的柔夷,仿佛爱不释手一般。
“倒是也不听本王解释的,绾绾自己生闷气,可别闷坏了身子。”
一口一个绾绾,偏偏语调还十分温柔,叫陆绾绾心中被戳中,异样得到感觉遍布全身。
“本王与京中哪家的名门贵女都没关系。”
单单的一句话,从帝隐口中说出来,却叫人很是信服。
不过当下的处境有些暧昧,她即便是心中认可了,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保持沉默。
这时,帝隐出声问隐一:“你可跟上去看清楚了,白日里三个人究竟去往了何处?”
隐一低声回话:“回王爷,是侯府。”
陆绾绾瞳孔一缩,又是沈烈?
与此同时,侯府。
沈烈自打被圣上封侯之后便没有一日是顺心的。
他甚至觉得这侯位与自己相克。
眼下派出去的三个人回来,齐刷刷的跪在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沈烈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威慑。
“你们是说,你们把事情办砸了?”
底下的人听见声音,整个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小侯爷,倒也不是我们没有尽力,那摄政王突然出现,我们三个实在是下不了手,您也知道,摄政王武功高强,他身边还有那个隐一……”
“废物!”沈烈冷哼一声,直接拿出茶杯来扔了出去。
碎片应声分裂,茶水烫在了三个人的眼角处,猛的一缩,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将头低的更低。
“帝隐。”沈烈轻声念出名字,手中的佛珠却被直接攥成了碎片。
早知道便不派这三个废物去了,帝隐身上是有煞气的。
过去他还不得而知,总以为这帝隐身上寒凉,可是后来,这话是夷族人亲口告诉他的,看来是八九不离十。
沈烈想着,心中不禁暗笑。
摄政王又如何?
这煞气发作起来可是浑身疼痛难忍,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找到了对付他的法子,还怕不成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