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目光放到长远来看,可能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现在的时局,豪门世家则是依附在大明朝身上的吸血毒瘤!
朱国祯没有这般理想,是为了保住自身权位,才不得不去帮助沈炼。
共同利益之下,哪怕有着再大的过节,都能选择联合起来。
秦士文和程纯阳也是一样,本质上和朱国祯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夜进行商议过后,兵部和户部就打算开始动手调查,朱国祯也在次日和沈炼打了招呼。
文渊阁中,穿着官服的沈炼端着茶盏,脸上笑意盈盈。
“阁老,您居然让在下来办这件事情,未免有些不妥,而且和吏部职责相违背。”
沈炼既然没有明言拒绝,就代表还有着商量的余地。
“老朽自然明白,但赵家是我们共同的阻碍,解决了阻碍之后,太医院的政令推行起来也会更为顺利。”
“况且,上次赵家敢指使家丁打伤叶院使,下次会做什么,就有些无法预料了。”
“老朽也相信,沈尚书不会忍气吞声。”
沈炼最近和阉党余孽来往密切,这是朝野皆知的情况。
真想对赵家下手,肯定是避不开锦衣卫,但必须要避开三法司
,否则容易让韩爌钻到空子。
沈炼笑问道:“阁老,您这在替兵、户两部尚书撑腰吗?”
“确实如此,老朽不可能让韩爌在六部之中肆意妄为!”朱国祯彻底表明态度。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某不帮一把,是说不过去了。”
“愿此事能够顺利。”
朱国祯和沈炼敲定过后,没过多久,锦衣卫再次行动起来。
几乎是日夜不间断的监视着赵家人的动向。
诏狱之中,赵朗明的儿子赵徽,在经过严刑逼供之后,吐露出其兄弟姐妹的不少罪行,但始终没有提及他老爹半个字。
人人都以为,世家大族的少爷是纨绔子弟,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赵徽从小就有着大儒进行教导,家中长辈对于其品行更是严格教育,又将年轻时闯荡的阅历倾囊相授。
这家伙,可不简单。
赵徽从惊惧中稳住心境,他知道只要不把老爹给供出来,自己就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主审换了个人,却也是齐逢春的好友,南镇抚司副千户,刘兴。
赵徽已是浑身血痕,双脚血肉模糊,隐隐还能见到白骨。
“刘……刘大人,我知道就只有这些,至于我爹,平常
他都不让我过问的。”
刘兴放下手中沾满水的鞭子,淡淡道:“赵少爷,原本你的案子是在北司,现在转到南司手上,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锦衣卫之所以分为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简单来说,北司对外,南司对内。
内部,即是朝廷!
赵徽又不是不懂这些,原本虚弱的瞳孔猛地一缩,好似突然变精神了。
“算了,你说不说都无所谓。”
刘兴只是奉命行事,上头已经说了,赵徽能供出来最好,没供出来也就无所谓了。
先按照名单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送进诏狱!
刀口向内,不就是要把某位大员及其附属势力连根拔起吗!
赵家……要完了。
起初赵徽只是以为,整件事情是打伤叶金渃后产生的报复,在父亲赵朗明的运作下,很快就会不了了之。
如今看来,父亲都已经自身难保。
“不……应该不会,兵部和户部都是父亲的靠山,韩爌又和父亲来往密切,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出去!”
“沈炼在朝中根基较弱,他的行为,只是蚍蜉撼大树而已!”
赵徽的这些
想法,只不过是自我安慰。
现在赵家核心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当中,通过他吐出来的这些名单,又能把一批人给抓进来。
拔出萝卜带出泥,顺着这条线索,罪证迟早会聚集在赵朗明的头上。
至于靠山,都已经再次靠向朱国祯。
朝堂之中,朱国祯和韩爌的关系,已经从同党转变为政敌。
刘兴玩味一笑,缓缓起身。
“让赵大少爷歇会,咱们撤。”
一众锦衣卫旋即离开诏狱,沿途那些囚牢中的重犯看到他们,就在不断的鬼哭狼嚎,以此试图引起锦衣卫的关注。
刘兴等人早已麻木,能被抓进诏狱来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是真正清白的。
囚犯们所表现出来的痛苦,不是对罪行的悔悟,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把罪证处理的漂亮一点!
大明律法还没崩溃,即便是锦衣卫,也得找个由头才能抓人。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本身没有问题,又岂会被牵连进来?
即便要找替罪羊,锦衣卫也不会去找与本案毫无关系的人。
——
赵家。
赵朗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到来,当夜还叫来了附近的豪绅们来
商议。
这一批人,都和药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