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来时,叶金渃已经在太医院躺着了,身边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医师。 叶金渃只感觉脑袋剧痛无比,依旧是头晕目眩。 门外,还有着齐逢春和沈炼交谈的声音。 “尚书大人,卑职赶到药田时,那群家丁便在对叶大人进行殴打,现已全部被抓入诏狱!” “都是赵家的家丁?” “对!” “挺嚣张啊,最好期盼着叶金渃没什么大事,要不然我亲自割了赵朗明的脑袋!” 沈炼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已是极其气愤。 仅仅是丈量土地,赵家便有如此大的反应,以后要是真的查抄起来,岂不是还要纠集人手对抗朝廷? 事情愈发如此,沈炼就更是要把此事推行下去。 刚想到这里,一名医师就走了出来,毕恭毕敬道:“沈尚书,叶大人已经醒了,好在伤势都是外伤,休养一阵子即可。” “我去看看。” 沈炼快步走到床前,此刻叶金渃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尚书大人,给您丢脸了。” “说这些话做什么,谁都没有预料到,那群家丁会比恶狗还恶!”沈炼说。 齐逢春也紧跟着说道:“请叶大人放心,行凶者已经被锦衣卫 全部缉拿归案,随时听候发落。” “多谢你了,齐百户。”叶金渃有气无力道。 “行了,你别说话,好生休养着吧,这些日子太医院的事务,就让副院使代劳,我会派人时时刻刻保护你的。” 沈炼猜到,有人肯定会对叶金渃发难。 只是没有预料到,仅仅是去田亩处看下情况,就被家丁打成这般模样! 沈炼也没逗留,而是直接找到了田尔耕,并将此事告知刑部。 一时之间,朝堂震动! 程纯阳在户部气得骂娘,他没有想到,赵朗明会蠢到这种地步,光天化日之下对着叶金渃动手。 动手也就罢了,还没直接给打死,自己的家丁还被锦衣卫抓个现行! 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程纯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由校得知此事之后,竟是直接出了乾清宫,来到太医院中进行探望! 叶金渃还想下床,结果被朱由校按在床上。 “叶爱卿,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你好生躺着休养,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如果说,沈炼是朱由校最为信任的能臣,那么叶金渃就是他最信任的医官! 朱由校扭头看向掌印太监魏其彬 ,厉声道:“告诉锦衣卫,让他们把行凶者全部凌迟,还要查出是谁指使的,朕要他们死!” “遵旨!锦衣卫已经在调查当中。”魏其彬说。 “沈炼呢?” “回禀陛下,沈尚书已经在和指挥使田尔耕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 “好,把宫里东边的那间空屋子给收拾出来,让叶爱卿搬进去!” 朱由校冷冷道:“深宫之中,戒备森严,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害你!” 搬进宫中? 叶金渃连忙说:“陛下,这万万不可,我一介臣子,又岂能进入宫中居住!” “只是暂住而已,你在宫外,随时都会有人谋害你,在宫中平日还能陪朕下下棋,顺便养好你身上的伤势。”朱由校温和道。 看到这皇帝的眼神,叶金渃不免有些后背发凉。 以前就听说,天启皇帝可能喜欢男色,就是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朱由校并没有什么用意,只是觉得这样更为安全。 叶金渃可是块宝。 他要是出现什么好歹,朱由校以后的汤药可就没了着落。 掌印太监魏其彬也跟着劝说道:“对呀,叶大人,宫中安静雅致,适合养伤养病。圣上好意,您就 不要推辞了。” “这……” 叶金渃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问问沈尚书?” “无妨,朕会和他说的,而且他也可以随意进入宫中,朕又没拦过。”朱由校说。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要是再不接受,恐怕就是在打朱由校的脸了。 如此殊荣,实在令旁人羡慕。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以前要是朱由校生了疾病,都会让御医在宫中伺候。 叶金渃双腿有些骨裂,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是被一群太监小心翼翼给抬过去的。 许多官吏都在旁观,着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