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自身利益受到了侵害,而作为靠山的程纯阳必须施以援手。 否则,临死前,也得拉着程纯阳陪葬。 人人都以为,身居高位,是多么风光,只有他们本身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随便挑出来一件,都是杀头的重罪。 即便如此,仍然要去做,不为别的,只为求财! 毕竟谁会愿意当了大官之后,又能忍得住心中诱惑,拒绝那些豪门世家抛来的橄榄枝呢。 更加重要的是,有着豪门世家的扶持,他们才能当上大官。 大明朝入仕的确是以科举为主,许多寒门子弟以此跃入龙门,但走到一定位置就到了头,如果还想继续往上晋升,就必须要给豪门世家带来利益,而他们则可向更高层面的人打招呼。 以此,形成权力垄断。 东林党的形成和世家豪门密切相关,因为这个团体在朝中当政,能给他们在明面上的生意打开许多后门。 正如这群士绅药商,一个个家大业大,钱都是怎么来的? 强占田亩,不交税赋,依靠程纯阳作为庇护,大肆垄断京畿地区的药材生意! 太医院这一下,却是直接断了他们的 后路! 程纯阳或许是真的心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种种叹了口气。 “唉……诸位,不是我程某不愿意帮你们,现在风头正紧,朱国祯和韩爌的内阁之争还没有分晓,沈炼又遏制着朝堂官吏任命,你们逼我也没什么用啊,除非你们能把叶金渃给宰了。” 这句话,纯粹是无心之言。 即便杀了叶金渃,也顶多会迟缓医疗改革的进度而已,随便再找个人上来照样能够进行,反而还会彻底激怒沈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名看似苍老的士绅,忽然开口道:“程尚书,如果我们真的可以解决叶金渃,那你能否保证我们的药田不会被太医院强占?” “起码在这段时间里不会。”程纯阳说。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 此人名叫赵朗明,明初时家里祖先跟随洪武皇帝征战,是一名随军医师。 长久经营之后,通过药材生意,在京畿地区极具规模。 简单来说,赵朗明即是控制北方药材流通的关键人物。 家财万贯已经不足以形容他。 坊间曾有传言,赵家的钱财和药材加在一起,足足能养活万人军队! 赵朗明身边的那帮人,也都是赵 家的分支生意,也是因此才能占据京畿地区的药材生意。 目送他们离开过后,程纯阳心里竟然还有些后悔。 如果,叶金渃真的被杀,沈炼一定会对他展开最为疯狂的报复,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要是不这么做,丈量田地之后,叶金渃上奏至朱由校面前,再度进行调查。 赵朗明全家,那就真的遭殃了。 傻子都知道,一户人家为何能拥有那么多良田,难道都是通过正常买卖得来的嘛? 肯定不是! 这种事情,只要想查,随时都能把赵家给抄了。 以前选择忍着,是因为不至于影响到皇权利益,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威胁到了。 尤其是逍遥丹一案过后,朱由校对于药材的重视程度愈发提高。 再者说,这也是沈炼“新政改制”的一部分。 京畿地区解决了,那么其他地方自然而然就可以效仿推行。 士绅临走之时,还给程纯阳留下了一千两黄金。 程纯阳的夫人看到一箱子的黄金,眼睛都能发出光来,惊喜万分道:“相公!你看!这么多金子!还是我家相公厉害!” “行了,收着吧,别让外人看见。”程纯阳无力道。 类似的情 况,以前经常发生,但赵朗明此次太过阔气,确实让程纯阳很是不安。 这就意味着,他要继续朝中替这些士绅斡旋! —— 燕郊,赵家药田。 太医院的属员已经前来丈量土地,叶金渃正好空闲,前来查看状况。 由于是即将步入季节,田中并无药材,看起来是荒芜的很。 毕竟这个时节,种什么都冒不出来! 叶金渃看着这偌大的田地,心中百感交集。 要是若能真的还耕于民,大明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糟糕状态。 仅仅这一片田地,所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