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汪兄,你这一下可真是青云之上了。”
还有点闲暇时间,赵琼把汪寿请到一处小酒楼中吃饭,毕竟大老远的跑过来,总得接风洗尘。
说着,还端起酒杯。
汪寿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放低酒杯,毕恭毕敬道:“赵老大,广东行省的锦衣卫不都归您调遣嘛,我还是您的手下,您不必如此客气!”
“等圣旨一到,你就不归我管喽。”赵琼有些羡慕。
“咱们都是锦衣卫,都是弟兄,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都是沈钦差阵营的人,到哪都是互帮互助!”
汪寿依旧恭敬,把态度放的很是低微。
不管如何,人情世故还是要懂,谁知道赵琼以后会有什么成就呢。
赵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眼中充满怨恨,随即又长叹一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但打伤我父母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每每想起父母躺在床上的凄惨模样,还险些遭到朱由检派人暗杀。
若非赵琼理智,恨不得立马把他的那些脏事给捅出来。
汪寿面色凝重,表示理解。
“赵兄,在来广州府之前,沈钦差就和我说过,有仇报仇,有怨报
怨。但前提是别坏了事,咱们是得协助沧海商会压低粮商的价格,别闹得太狠。”
赵琼微微点头,缓缓道:“我明白尺度,冤有头债有主嘛。”
“那好,还请赵琼心平气和地处理此事。”汪寿再次劝诫。
某些权贵人士不可能直接去控制一些生意,而是在当地会培植一些势力,通常都是以商会的名义。
正如沈炼让邵玉福建立沧海商会,也是同理。
广州府中,粮商中有个斗金商会,里面那些粮商都和朱由检的眼线有着密切关联,但要找到的目标是能直接控制那些粮商的人。
约莫在半夜时,手底下的锦衣卫已经锁定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没有具体名字,但经常出入斗金商会的地盘,那群粮商见到此女,都是十分恭敬的态度。
近期不断在往外省运粮,也是这女人的注意。
赵琼得到消息,立即下令。
“那就请她来卫所一趟吧,我当面和她谈谈!”
夜间行动,锦衣卫有着极大的便利,径直闯入斗金商会,恰好撞到了那个女人打算出门。
根据提前画好的画像,确定好面容过后,二话不说就被带到了锦衣卫衙门。
赵琼和汪
寿已经恭候多时。
看到此女,赵琼心中顿时涌过一阵怒意,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对她动手,只能强行挤出一丝狞笑。
“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袭杀,此女就在其中。
对方面色淡漠,没有回应,转头看向汪寿,冷冷问道:“你们抓我,是奉沈炼的手令,还是别有所图?”
“既然知道,那就无需多问了。”汪寿淡然道。
“把话说清楚,别给你们自己招惹麻烦,我要是今天晚上走不出锦衣卫卫所,你们也别想着活着去见沈炼!”
此女即是赤炼,本名丁羽柔,年仅二十二岁,这样貌和身姿绝对称得上是上品佳人。
赵琼阴冷道:“你得庆幸我们不是找你麻烦,要不然今天晚上够你受的。”
“好了,赵兄,交给我吧。”
汪寿起身,前去松开丁羽柔身上的绳子,还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甩过去一份粮价单。
“大概会在明天,会有几个来自沧海商会的行商去往你们的地盘采购粮食,按照上面的人名价格卖给他们。”
汪寿的语气非常严肃,就像是在命令丁羽柔。
十几天前,信王离开之时,让丁羽柔留在广州府处理后续事宜,尤
其叮嘱是要把所囤积的粮食通过漕运,运一部分至北方,用以接济北方战事。
没想到,这时候沈炼居然来找麻烦?
丁羽柔看了一眼粮价单,俏脸上的表情变得戏谑起来,讥讽道:“现在行情沈钦差不会不知道,八.九钱的银子就想买一石米,以为还是在万历年间呢?”
“我管不着这些,但这是沈钦差的意思,要么按照这种粮食价格卖给沧海商会,要么就找点事让信王头疼一下,你自己选。”汪寿神色默然。
粮价单上的价格不同,每个行商有着不一样的价钱,但基本上都是在八钱到一两一钱银子之间。
要是就这么卖出去,斗金商会估计得心疼死!
现在市价可是一两六钱一石,估计过了除夕,还会继续上涨。
并且,粮食根本不愁卖!
沈炼这种行为,和明抢又有什么区别?
丁羽柔自然是不乐意,但事情涉及到信王,就必须得认真斟酌了。
汪寿继续说道:“此事你能做得了主,信王不缺那点银子,但我们沈钦差缺,而且沧海商会又不是全部买走,只是需要一部分而已,更何况赈.灾的时候,那些粮商囤货居奇,貌似广东提
刑按察司还不知道呢。”
大明朝固然有些腐败,那群粮商在当地也有靠山,但是直接捅到提刑按察司,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