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没想到你比黄靖骁这个贪官有良心,你还知道给我们留条活路,我给你跪下磕头了。”
“是啊,感谢李老板,妻儿老小快来给李老板磕头了,他可是好人啊!”
“快来给李老板磕头了,他今天只是来查封船厂不会带我们走,把我们卖给佛郎机国的洋毛子!”
快一百来个船工船匠和他们的家属都疯狂的跪地磕头,还有更偏激的要来拥抱李兆仁。
李兆仁看着向自己涌来的船工船匠,心中充满震惊和后怕。
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再改变局面。
这一幕让佛郎机火铳营的人都看到了,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不用等蛊毒蛊虫来控制姐夫黄靖骁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眼线了,此刻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为了拿沈炼和姜瑜的好处费,背刺了姐夫黄景仁和佛郎机首领苏萨迪尔。
李兆仁腿都软了,额头满是冷汗。
沈炼和姜瑜他们就在某个炎热耳目的角落欣赏这出好戏,微笑着看着闽江船厂的闹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的笑。
“老大,按照我们的计划,这才只是开胃菜,后续还有呢。”姜瑜笑了起来,
还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
沈炼对着他摊开手掌:“我也吃点,边吃边看好戏登场。”
他们口中的好戏很快就上演了,闽江船厂前簇拥了不少人,无论是市舶司黄靖骁安排的护卫眼线,还是佛郎机人的火铳营,都已经安排人回去报信了。
在推搡间,李兆仁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已经让他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然而,就在他准备认命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意外的高潮爆发了。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他歇斯底里的喊起来,还膝行到李兆仁面前,‘砰砰砰’磕头三个头。
然后,他抬起头来,不顾流淌的血,望着李兆仁,坚定地说道:“小人愿跟随李老板,小人也有一身好本事,我不要跟什么富商,这些船工船匠敢这么闹事,还磕头卖好,都是被人指使的。”
“什么,谁指使的?”李兆仁敏锐的看向那人。
“是佛郎机国驻壕镜首领安排的人,昨天白天就来过,给我们不少银子。”
“他们番夷洋毛子眼红李老板赚钱给
你姐夫告状也就算了,还看你与江南、两广云南的大富商联系。”
“所以才就故意安排李老板来老城区针对闽江船厂,支开你后单独和他们联系,还故意放出闽江船厂被封的消息,上演今天的好戏,挑拨你和你姐夫黄大人的关系,让你们阋墙内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年轻人名叫邵玉福,他语速很快,将一切娓娓道来,神情、眼神都不像是说谎,尤其是拿出了佛郎机人常用的金豆子。
邵玉福就是那个港城亲一个月的小船工,他是按照沈炼的计划故意这么说的。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就因为你手里有这些佛郎机葡人常用的金豆子?”李兆仁信了一大半,但他还是谨慎的追问别的细节。
在他看来这个邵玉福只是闽江船厂的一个普通船工。
但此刻他的一番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李老板,你可以搜啊,他们兜售了佛郎机葡人的金豆子,我们这种穷苦出神的人哪会又金豆子。”
“对了,还有之前砸烂的船,暗格里还有给闽江船长的金豆子呢,足足两斤的量!”
邵玉福立刻指了几个方向,李兆仁当即
下令让贴身护卫去搜:“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搜出来,搞了半天是番夷演得离间计!”
守在一旁的佛郎机火铳营的士兵,只听得懂最常用的汉话,此刻根本没理解现场到底在吵什么,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交流着。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贴身护卫就搜到了不少金豆子,以及单独藏起来的两斤黄金豆子,验证了邵玉福的话。
“小福子,你怎么啥话都往外说,你缺心眼儿啊,这金豆子够你半辈子花了,何必啊!”
“没错,你要帮李兆仁这种混蛋,他和他姐夫都是一丘之貉,你别拉我们下水。”
“反正佛郎机国的人出手大方,市舶司的司长都和这帮番夷洋毛子坑害我们,我们也坑他们。”
“就是,小福子,你混蛋,你这么闹,我们都跟着倒霉,闽江船厂就这点地方,搜出金豆子我们怎么活啊!”
一刻钟前还跪地感谢李兆仁的船工船匠的家属们,此刻都恼羞成怒开始辱骂殴打邵玉福,发泄他们的恨意,实则都是演戏,但按照沈炼的要求演得格外逼真。
李兆仁心看着小福子,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好奇他为什么帮
自己。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让贴身护卫先就走小福子,然后带着这些金豆子证据立刻回去当面给姐夫黄靖骁汇报。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幽怨地返回,而闽江船厂也没封,李兆仁怒气冲冲的带着护卫们离开,佛郎机的火铳营的人发现那么多金豆子搜出来时就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