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顺势问道:“那我现在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大人。”
李兆仁眉头一挑,立刻意识到沈炼是指闽江船工船匠的事情,但想到他能摆脱姐夫安插的耳目眼线,便对着沈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沈炼神色严肃地说:“刘闽江船厂虽然要查封,但那些船工船匠可是有手有脚的,他们若是离开了,不还是可以在其他船厂找到工作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李兆仁淡淡一笑,道:“那些离开的船工船匠,将成为我李某人的财产。他们将会被分配到各个作坊,为朝廷效力。”
沈炼眼神一冷,道:“那我们这些做私人生意的人,岂不是要断了活路?”
“你还操心这些啊,朝廷自然会安排的,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朝廷有朝廷的考虑,你我只需各司其职即可。”李兆仁挡着李兆仁的贴身护卫,故意没话找话就是不让护卫们靠近沈炼和李兆仁。
谁知下一秒沈炼就真的开口了。
李兆仁心中苦笑,只好实话实说,道:“这船厂要查封,船工船匠都要打包做苦力,我姐夫都说了要给佛郎机商队的,银子都收了
,我也帮不了这个忙。”
沈炼故作担忧地问:“这可怎么办?我们肯定抢不过佛郎机人。”
李兆仁听了沈炼和姜瑜的话,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他收下了沈炼的贿赂,但又不想背叛佛郎机人。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跟姐夫沟通,看看能不能让给你们一些船工船匠,不过能不能行可就难说了。”
“兆仁兄肯帮忙就好,至于辛苦费我不会少了你的。”沈炼坦诚的回答了李兆仁的问题。
李兆仁眸光沉了沉,故意拿腔调:“这件事情着实不好办,先别说什么辛苦费,你也瞧见了佛郎机的火铳营都带来了。。”
“兆仁兄,您这可真是让我为难了,我们做私人生意的人,可是靠这些船工船匠过活的。再说了,我们兄弟没少给你送礼,这次还要下血本给你弄蛊虫蛊毒呢,你就不能抬抬手?”沈炼面带愁容的问。
李兆仁也有些纠结,他说道:“这件事情有点难办,但也不是办不倒。咱们都是兄弟,你有困难,我能帮自然帮的,尽力给你解决。”
这意思就是有商量的余地,只是
价钱要好好谈谈。
沈炼和姜瑜听了都有些惊喜,没想到李兆仁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是,李兆仁接着说:“不过,你们也知道,刘闽江这个人很狡猾而且我姐夫那边可能会想出各种办法来阻止你们得到这些船工船匠,毕竟他和佛郎机的首领都谈好了,所以,你们要有准备,也许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沈炼心中一动,道:“兆仁兄,您这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李兆仁眉头挑了挑,道:“我李某人对兄弟从不撒谎,不过……蛊虫蛊毒的事儿你可得办到,今日我就带着人先封了闽江船厂,但船工船匠先不带走,你懂我意思吧。”
沈炼连连点头,感激道:“多谢兆仁兄,您能帮我保住这些船工船匠,我愿意给您二十万两银子的好处,你拿出一部分给市舶司打个招呼即可嘛,毕竟那市舶司的司长是你的姐夫啊。”
“什么?才二十万?”李兆仁嗤笑了声,道:“沈老板,你这可真是好意思开口啊,二十万两银子既不算小数目也不算太多,我姐夫可是白电市舶司的司长,掌管壕镜澳
门的市舶司,这可是油水衙门,除了佛郎机国,暹罗、缅甸等等小国都往我姐夫那儿送银子呢,还差这点好处不成?”
沈炼知道他不是鲜少,而是怕捞油水太多又被黄靖骁责骂而已。
于是,沈炼微微一笑,道:“兆仁兄,只要帮我把闽江船厂的这些船工船匠给我,这开张做生意银子自然送上门了,之后我给您准备的辛苦费,二十万您若嫌少,我们还可以商量嘛。”
李兆仁眼神闪烁,心中暗自盘算。
二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若是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
何况还拿到了梦寐以求的苗疆蛊虫蛊毒,来控制黄靖骁安插的耳目眼线。
思忖片刻后,李兆仁沉声道:“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保住这些船工船匠,你单独给我二十万两银子的好处,至于我姐夫那儿另算油水,如何?”
沈炼看他上钩了,心中一喜,连连点头:“兆仁兄,一言为定,您可真是我的救星。此事办成之后,我一定会将二十万两银子如数奉上。”
李兆仁满意的笑道:“那就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各自行动吧。
”
说完,他才转身离去。
沈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件事情按计划办成。
同时,他也开始盘算着如何用口头支票二十万两银子套牢这个李兆仁,以免到时候出现变故。
然而,沈炼和姜瑜的计划可远没有结束。
闽江船厂的船工船匠们也会按照之前商量的计划行事,绝不会让李兆仁顺利查封闽江船厂的。
两刻钟后,李兆仁一行人抵达闽江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