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的百炼军和荣王的铁甲军在三塘交战的消息传回了京城,连带着荣王朱由枵遇刺一并引起了轰动。
天启帝朱由校难得动怒,摔了西南土司的奏折。
“这个沈炼怎么办事的,朕一再叮嘱不可将荣王起兵谋反一事渲染传播。”
“如今云南境内小小的土司居然搅弄风云,还上了这个奏折,分明是故意挑衅皇权。”
苏柳将奏折捡起来:“陛下息怒。”
作为近身侍奉天启帝的人,苏柳头戴点翠,发髻步摇轻晃,款步上前分析道:
“沈大人入了西南后对内拉拢民心武装百姓,建立自卫兵团;”
“对外则是挑拨那些拥趸荣王的土司们和荣王的关系,可见小有所成,否则不会有这奏折送入京城。”
朱由校丢下手里的图纸,拂袖抖落上面的木屑,不满的皱眉。
“可那又如何,朕本想着沈炼能耐那么大,至少有办法能够和荣王坐下来商谈。”
“不至于闹到彻底决裂的地步,两广的水灾刚过,百姓休养生息还未缓过劲儿,西南又大乱。”
苏柳素手轻抬,将天启帝刚刚雕刻好的轴承榫卯木片三两下拼接好:“陛下体恤
百姓,这个节骨眼儿举兵对抗,沈大人就算赢了,西南也必遭重创。”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陛下也明白,荣王隐忍十年,暗中蓄力意图就是谋反,若不武力镇压,只怕……”
天启帝何尝不明白苏柳的欲言又止,西南偌大的领域疆土,本就因为土司制度以夷制夷的防震而四分五裂,荣王的军镇建立之初是有助于统治大.大小小几百个土司的存在,所以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也算是养虎为患了。
好在北边的皇太极因为雪灾而无暇分身,东面海盗倭寇虽尚未解决,但冬季严寒,若是要寻衅滋事也得等到春暖花开之时。
至于西面心怀鬼胎的各个心怀鬼胎的小国家会不会趁着大明王朝西南动乱掺和,那就不得而知了。"
“罢了,让密探吩咐沈炼,大展拳脚尽快解决西南叛乱,无比在初春前给朕个好结果。”
“作为封赏,京城的铁轨修建的运营权,朕给他沈炼一半,包括百炼军在西南扩充的军权。”
苏柳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天启帝对沈炼如此看重,明明提防这位能人干将,只当做是一把趁
手的刀而已。
“陛下放心,苏柳这就去办。”
等苏柳离开后,朱由校重新站在他的木工操作台前,从龙袍广袖中摸出另一封西南来的密报,上面还有‘母子’战船的图纸,和工部记档的那些水师战船完全不同。
所谓的母子战船通俗来说是大船套着小船,但船型却不相同。
小船如同橄榄附带脚踩的桨,类似水车的设计,船舱接上下两层的船舱,可以保持通讯。
这硕大的战船图纸是沈炼这个穿越人士和造船高手霍启霖联合制造的,前者扶住出创意,厚泽负责落实到图纸上。
密报中沈炼还提到战船建成后,可以借助已修成的铁轨送到登莱和皮岛。
有了最新的母子战船,也可以抵御击退琉球岛倭寇海盗。
前后四五张的图纸上面有不少船舶改良的技术,图纸上详细记录了大中小型战船的优缺点和环环相扣的制造秘术,无疑都刷新了朱由校的认知。
类似现代的单人潜水船,拥在军事上,无疑是刺入敌军的钢刀。
图纸才是一切机关秘术的关键,所以朱由
校连苏柳都没透露,惊讶程度远超当初沈炼给看他的铁轨和三轮车:“沈炼啊沈炼,朕可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
沈炼和霍启霖脸上的伤消肿了些,可淤青反而更明显,宛如青黑色的胎记,乍一看十分吓人。
此时翘起二郎腿和霍启霖围坐在暖炉旁,烤蜜薯的甜糯香味弥漫,还有不少带壳儿的花生被熏黑了不少。
至于沈攸之和狄龙则是坐在廊道上喝茶赏雪。
“四少怎么专程来西跨院了,莫非是来谈生意的?”沈攸之指了指垂花门外走来的人。
狄龙也有点意外,他提醒了句:“你让沈兄和霍兄他们赶紧出来,别失了礼数。”
一刻钟后,林琛面上含笑,也围坐在暖炉旁,和沈炼他们相对而坐。
“这几日因为调查荣王遇刺的事宜,所以让几位屈居于此,明日午后便能离开了。”林琛拿出了出入林府的令牌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炼有些意外:“四少的意思是我们接触嫌疑,能出去继续做买卖了?”
“当然。”林琛和颜悦色道:“至于做买卖嘛,我有笔生意要和沈兄弟做。”
作为铁甲军的‘钱袋子’林琛对
荣王朱由枵的很多事情都十分了解,尤其是生钱的买卖。
如今大局未定,铁甲军第三纵队的王牌精锐战亡,许多人手空缺,西南土司们以及贵族子弟大多身居闲职。
播州大土司林氏林岩因嫡子林墨的死而大病一场,再加上荣王刺杀案的影响,有意缩减了林氏负责的领域,以退为进让彭氏和田氏土司参与到铁甲军内的相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