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街道上。
沈炼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总想不起来。
“沈大人,你怎么了?”
李大忠察觉沈炼面色阴沉,以为他是在因为程项的事情心烦意乱,轻声说道:“程项本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都是过命的兄弟……”
这些话不用仔细听就知道他是想要为程项求情。
跟着沈炼处事这么久,他很清楚沈炼的底线在哪儿。
沈炼可以隐瞒,可以触犯规则,但是绝对不能威胁到大小姐几人的安危。
而程项的师兄,很明显威胁到了赵青莜的安全。
在沈府发生的那些事,李大忠根本不需要去问沈炼或是程项,只需要问一句门仆就知道了。
谁都能记住那个扛着一个用布包裹好的棍子的怪人。
“不是因为程项的事情,只是我总觉的好像是少了什么。”
沈炼停下脚步,眯起双眸。
“嗯……沈大人,协理京营戎政名为李春烨,近日告病,说是不能来迎接。”
李大忠闻言立马反应过来,赶忙轻声补充。
沈炼闻言这才明白。
在西南的时候,沈炼一人说了算,身边只有李自成,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身旁少了个人,所以总觉得少
了些什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炼斜了眼李大忠。
后者抿了下嘴唇:“沈大人,此人忠奸难辨,当年左光斗他们上奏的时候,他站出来支持左光斗,被贬到湖广一带,可没几天又回来到京城,听说也是魏忠贤的意思,这其中很多事情难分真假。”
“而且,此人虽然已过壮年,但身体很好,前段时间刚娶了小妾,但在您上任的前三天,他忽然告病,而后一直销声匿迹,仿佛不愿意跟您牵扯关系,但他去参加了魏忠贤的一场宴会,可听说在杨涟所书的奏折之中,他也签了名字,所以……”
李大忠话说的语无伦次,但大致的意思就是分不清这个人是正是邪,就当做是他真的告病了,所以没有上报。
沈炼喃喃道:“那可真是奇怪,跟我当初有些相像啊!”
吐槽一句后,沈炼迈步走向兵营的后门。
兵营后门的具体位置,其实军中的长官还有朝中的不少人都清楚的知道,之所以不管,也是为了稳住军心。
这也是当初流传下来的传统,保留这一个后门,让士兵们可以偷偷跑出来放松一下。
只不过,在京营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之后,这
里倒成了牛鬼蛇神的出入口。
沈炼让李大忠找到这里,也就是为了看一看这里进去之后是个什么局面,头一眼还是很重要的。
一路走到街道的正中央位置,沈炼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眉头一皱。
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足够让一个人站着走出来,而里面则是用木板挡住了,仅此而已,没有任何隐藏。
回过头,在这个坑洞的另一边,几栋高楼竖立,站在楼外面都可以闻到胭脂香味,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这大白天的还在睡觉,明显是晚上要赚钱。
“记下来,今天夜里从从锦衣卫调几个可信的人,把这里搜刮一下,所有被抓的士兵,尽数带入诏狱,以细作的罪名审问。”
沈炼指着那几处高楼,低声叮嘱。
接着,他一脚踢开了挡住洞口的木板,正要往里走,又回头叮嘱道:“最好弄出一些人命。”
李大忠听到这话,面色凝重,认真地点点头。
只有出了人命,才能大查特查,就算不能查,也能够看到是谁从中隐瞒。
这倒不是沈炼视生命如草芥,而是这些能够大晚上跑出来招妓嫖娼的人,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官宦之后,来到
京营就是为了镀金,增添生平履历的。
若是普通的士兵,大家都有家有业的,谁舍得花钱?
就算是有舍得花钱的,只需要审问一下就知道身份的尊贵与否,这一点沈炼也不需要叮嘱李大忠。
只要身份真的干净,不必沈炼说,李大忠也知道要放人。
轰。
木板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可是没有一名士兵出现。
沈炼皱紧眉头,迈步进入洞口。
环顾四周,没有一名士兵守着,按理来说,这里应当是有人放哨,有人守着,防止别人进入的才是。
但是没有。
不仅如此,演武场上也只有寥寥数人正在练习驾马,根本没有士兵日常的练习。
粗略的看一眼,若不是场外的那些兵器架子上满满的都是兵器,真看不出来这里有半分军营的样子。
“荒唐!”
沈炼面色阴沉,走向不远处的营帐。
士兵们没在演武场,那就只可能在营帐内。
“这就是大明的精锐吗?”
沈炼喃喃自语。
有这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明的边军实力如此强劲,为什么大明百姓口中天天挂着的精锐,在李自成的手中连十日都坚持不到。
“杀,杀,通杀
!”
“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