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你再火一会儿,忠哥就真的被人拿去祭天了!你没人敢动,忠哥和我可不是没人敢动的!”
程项直接喊了一声,粗狂的声音在庭院震响,好像房屋的瓦片都为之一振,可见其怒火多盛。
沈炼闻言一愣,心道不妙,赶忙跟着程项一同离去。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交代陈圆圆:“家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不要轻信别人,没事儿也别出门啊!”
望着沈炼着急忙慌往外跑得模样,陈圆圆掩口轻笑。
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算无遗策,那是神仙。
……
五军都督府共分前、后、左、右、中五府,五府在京城的办事地点就在承天门外,与锦衣卫所在的位置差的不远,对面就是六部的官邸。
而沈炼之前命人选好的地点,也就是太常寺后面的一个小小的宅院。
靠近五府,十分破旧的宅院,但是被沈炼命人在门上写了个‘大都督府’,好像这里就是统领五军都督府的地方。
其实选在这个位置,莫说是五军都督府的几位官员心里不悦,就是太常寺、锦衣卫心中都不舒服。
想要闹事,京城这么大,哪里容不下?
非要选在这里。
知道的是为了跟五军都督府的那些
掌权人抗衡,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一同监视锦衣卫与太常寺呢。
沈炼是皇上钦命的官职,三天两头跟皇上见面,谁知道会不会来个突然袭击?
只是…无奈啊。
大家心中都不舒坦,但是没人敢说一个不是。
皇上都没说不行,他们敢说么?
此时。
所谓的大都督府的庭院之中,十几名官员阴沉着脸席地而坐,青石砖只是清扫洗过,并没有更换,一个又一个的坑洞相连接,坐在那里都不舒服。
门口枯朽的木门也没有换过,微风一吹就会吱呀作响。
更令人觉得恼火的是这里居然没有茶几和桌椅。
下人们泡好的茶水,他们只能端在手中,或者是放在地上,这哪里是迎接新官?这简直就是再给下马威嘛。
前军左右都督是同宗,左都督名为陈贺,右都督名为陈渊,两人是在场的人之中话最多的,也是说话最不注意场合的。
陈贺抬头看了眼天色,用手肘撞了下陈渊的胳膊:“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咱们五军都督府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没有个实权,跟咱们玩儿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什么作用?”
如此直白的话语,换做任何人,都要想着去回答。
但陈渊完全是没过脑子
,张嘴就回道:“有什么不能做的?除了我们担惊受怕的,谁会搭理他?你也不好好的想想,沈炼除了欺负我们,还能欺负谁?你们说对吗?”
说着话,他还专门问了句别人。
只是没人敢应声。
其实自从当年的土木堡之变后,于谦为了方便,几乎是重新回归了原来的指挥体系,将五军都督府的权力大半抽走,调入了兵部。
原本五军都督府在各自的辖区境内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是没有能力调兵,而兵部可以短时间内从各地调取大量的兵马,但是指挥作战离不开五军都督府。
到现在为止是基本全都成了兵部的事情,五军都督府基本上就剩下了一个练兵,做的不好还要被说,五军都督府内还有兵部侍郎的任职监督,所以说基本上就是个空架子。
吃空饷,不也是那时候才流行起来的,反正是个空架子,大家你来点儿人,我来点儿人,走个过场,出了事儿是兵部的问题,跟五军都督府没关系,不吃空饷白不吃。
时间久了,不就有了现在的景象。
五军都督府,能有兵马在手的,没有一个人,能调出来拥有作战能力的府,估计……也没有。
当然,他们也不害怕,反
正到时候京营和各地方还是有兵马来兜底的。
“李大忠,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沉默中,陈渊像是想起来什么,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向里屋。
吧啦。
屋内传来清脆的响声。
李大忠笑嘻嘻的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些糕点:“没有,绝对没有,这是刚买的糕点,各位大人尝尝。”
李大忠也不想这样低三下四的,可是……这五军都督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除了兵部派去的人,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谁敢对他们有几分不敬啊!
更令人无奈的是,那几个没身份背景的兵部的人,人家手中还是有兵权的,靠山还是兵部,更是不敢惹啊。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不敢宰了你?”
陈贺不耐烦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
“敢!只是我这小小的官职,恐怕脏了大人的宝剑啊!”
李大忠此时只恨不得坐地上哭出来。
早知道就不应这个差事了。
今天一大早就跟着过来等沈炼,没想到的是沈炼到现在都还没来,自己还成了替罪羊。
“也不知道程项去叫的怎么样了。”
李大忠暗自叹了口气。
“沈大人到!”
突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