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
送水的小少年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将水缸的盖子盖好,笑着喊道:“沈大人,水缸的水都满了!能用上半个月了!”
“好,好。”
在一旁看着饿的沈炼满意的点头,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少年,顺手摸了下少年的脑袋:“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沈大人,这太多了!”
少年接过钱认真地看了一眼,瞧见数额后慌忙的摆手:“不行不行,这些水只需要八钱银子。”
“拿着吧,这是我让你去读书的。”
沈炼将他的手推回去。
小少年拿着五十两银票不知所措。
这么大的面值,也就只是听别人说起来过,什么时候见到过?可此时沈大人抬手就给五十两,这怎么让人敢收下?
“你叫什么名字?”
沈炼见他不敢走,双手捧着银票,小脸上写满了慌乱,笑着询问:“是本地人还是外来的?多大了?”
小少年闻声赶忙站直身子,口齿清晰,答道:“我叫王尔禄,湖广襄阳府谷城人,是来京城求学的。”
“没了?”
沈炼见他回答了一半问题,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王尔禄脸色涨红,憋了半晌嘟囔道:“我今年已经十六了,来求学的时
候因为贪玩弄丢了钱银,所以只能做学徒赚钱,等着今年秋天的科举。”
“是丢了,还是花完了?”
“丢了。”
“好,那沈某今天就收你为心腹,日后专心读书求学。”
沈炼看他回答的干脆,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做完今天的活儿,明天去租个房屋,每三天来一次沈府,找大小姐报道一次,并且把你学到的全都说给大小姐听。我看你骨骼惊奇,习武也是个好料子,过两天会帮你找个师傅带你,你不必拜师,去吧。”
沈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至此,王尔禄才没有拒绝,郑重其事的朝沈炼行了个大礼,挑着水桶朝外跑去。
“你倒是大方。”
忽然,一只白皙如玉的玉手搭在沈炼的肩膀上。
陈圆圆抿嘴轻笑:“沈大哥,这小少年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试一试好与坏,这小子若是真有能耐,日后会是个帮手,就算是他真的天资平庸,也不枉相识一场,何况……他真的是个好苗子。”
沈炼斜了眼一旁的水缸,笑着回应。
不是一个水缸,而是三十多个水缸,能够供三个人躺下的水缸。
这些水是王尔禄从昨天半夜开始,由城外的山
中泉水一桶一桶的挑回来的,虽然说是有马车代劳,但山中的路与府中来往的路是马车不能代步的,全都要靠他的肩膀一担一担的来回挑。
这样不断重复的体力活,沈炼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就算是做得到,也不会像王尔禄这样轻松。
沈炼给他钱的时候,他除了满身的汗水,可是看不出半分疲惫的,能从他身上看到的,只有像朝阳一样的活力。
“那沈大哥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我每隔三天就要待在家中等他一次?我也会累。”
陈圆圆嘴上这么说着,双手却挽住沈炼的胳膊,轻柔的靠在他的肩头。
沈炼没再说话,将手抽出来,改为搂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与其一起看着天边放空脑海。
温馨宁静的时刻总是不会很久的。
到了正午时分,沈炼就换上了自己的一身官服,款式倒没多大变化,毕竟是个领导人,不是上战场的,跟文官的穿着有些相像,但加了束手束脚,与文官不同的是,一品武将的胸口纹徽的事狮子。
陈圆圆一边为沈炼整理衣角,一边拧着眉打量他身上的花纹。
沈炼笑问道:“是不是看我穿飞鱼服习惯了,忽然看着一套衣服
有些不习惯?”
陈圆圆毫不避讳的点头。
沈炼无奈道:“飞鱼服、蟒服、斗牛服,这些都是皇上钦赐才能穿上的,我现在不是锦衣卫的人,没有皇上的钦赐,随便传出去,可能会被别人说闲话,还是老老实实的穿着一套衣服挺好的。”
“里面的衣服换了吗?”
陈圆圆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问起了另一件她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在陈圆圆眼中,沈炼出门在外时,时刻都要保持警惕,要面对可能发生的不同危险,所以身上必须要还是要穿着更方便行动的衣衫。
因此,她今天一早便带来了一套当时在西南专门找人定制的一套与飞鱼服款式相同,但没有花纹的劲装让沈炼穿在里面。
这套衣服,为了防止碍事,是专门用天蚕丝纺织,冬暖夏凉,纯手工制作,价格不菲,听制作的人说里面还掺杂了一些陨铁,刀枪不入。
沈炼连忙点头:“当然,我现在可是很惜命的,以前是要玩儿命才能活下来,现在我可不能死,我要把这事儿处理完,然后安安心心的娶妻生子,好好地过下半辈子。”
“娶妻生子?沈大哥有人选了?”
陈圆圆手抓着沈炼腰间的玉带,一个个
的检查上面镶嵌的宝石,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