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尘烟滚滚。
蹄声如雷,夹杂着西南人特有笛哨声。
纵马疾驰的沈炼大口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率领五千木氏的亲兵赶往巨津州。
乌云不合时宜的凝聚汇总,天边闪过数道闪电。
滚滚雷音在众将官的耳边炸响,好像在为他们擂起战鼓。
李自成带去的巨津州的兵马都是大明的士兵,战斗力并不强。
任由将官的能力再强,面对羸弱的士兵,也没有办法应对拥有私人兵马的屯田官胡浩。
沈炼焦急万分,不断地扬鞭催马。
“指挥使大人,战事当前,马可以死,但士兵们不能损耗啊!”
这时,一名男子催马追上沈炼,劝说着心急如焚的沈炼。
此人名为赵友亮,是木增的心腹,虽然名字是中原人的名字,但他是土生土长的西南人,只是从小在江南求学。
沈炼闻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气喘如牛,更有一些人已经面色发白。
他们并不是沈炼这样自小就为继承锦衣卫而习武的人,体力方面跟沈炼比自然是不行。
“大家从卯时跑到午时,马儿也才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指挥使大人三思啊!”
赵友亮沉声说着。
“休息半个时辰!”
沈
炼皱着眉头,低声发布命令。
大雨之中,将士们各自寻找躲雨的地方,沈炼则是坐在一旁的地上,任由大雨侵袭,自顾自的眺望远处,脑海中不自然的浮现出昨天晚上的画面。
不争气啊不争气。
怎么会光靠想象就能流鼻血呢?
哪怕是洗完澡再流鼻血也行啊!
沈炼懊恼的叹了口气。
昨晚陈圆圆娇羞的模样是那样的吸引人,沈炼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陈圆圆身段傲人,他只要想一想便浴火难耐,可恨身体不争气,竟然在那种重要的时候流鼻血了。
最后的结果是陈圆圆伺候着他止血,又给他按捏颈部,最后在陈圆圆的避开之后,他才钻进木桶中洗漱。
而陈圆圆则是挑了个小桶自己洗漱。
虽说最后两人躺在了一张卧榻上,可结果更是不尽人意,沈炼是倒头就睡,迷迷瞪瞪的手里倒是攥住了几次绵软温滑,可一睁眼,陈圆圆正躺在一旁背对着自己。
“唉……真是不争气啊!”
每每想到这里,沈炼总是会长叹一口气。
“大人,西南湿气重,还是多注意一下。”
正在沈炼不断摇头的时候,赵友亮拿着一个斗笠走了过来。
“多谢。”
沈炼笑了笑,将斗笠戴在头上。
赵友亮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以为指挥使大人不会笑呢!”
西南人从来都不是瞧不起中原人的,只是有些人把中原人的名声弄臭了而已。
而这些当兵的接触的多数是西南人,自己人跟自己人开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面对沈炼的时候,不自然的开玩笑赵友亮自己都不会注意到。
“巨津州的地图看了吗?”
沈炼问道。
赵友亮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防水的牛皮纸,纸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势图:“沈大人,巨津州从南向西是由高到低的,我们驾马赶路,但那里并不适合马战,我想我们应该改为陆战,利用巨津州南面的山林……”
沈炼没有听。
首先是雨声太大,其次是赵友亮说的根本不沾边儿。
巨津州胡浩既然能够造反,那说明他手中的兵力是足以守城的,根本不需要出门迎战。
根据通安州与巨津州相隔的距离来算,李自成得到消息的时候胡浩已经占领城池了,李自成赶过去也不过是将胡浩牵制在巨津州附近,不让他蚕食周围的小城池小城镇而已。
若是胡浩开门迎战了,那就另当别论。
沈炼所希望的就是胡浩现
在还躲在城中,否则李自成的兵马必定会受到很大的战损。
等到赵友亮说完,沈炼这才摇了摇头,问道:“你在江南,跟谁学的兵法?”
“一个读书先生。”
“那些读书人是根据理论来做出判断,很少有人真的上过战场,除非是天生就是将领的材料。多数读书人都根本没有战场上指挥的能力,你跟他们学,不是纸上谈兵吗?”
沈炼接过地图,认真地看了看,解释道:“巨津州南面是有不少的山林,可是敌军不是傻子,不会贸然进入山林的,再者而言,对方守城的可能性更大,他们不出来应敌,你能怎么办?”
“若是他们出来应敌呢?”
“若是出城,那就好办了,东西两侧地势高,正南的官道地势平摊,适合马战,巨津州有战马七千,出城迎战必定是马军当前,我们兵分两路,在山上设伏,很轻松的就可以让他们元气大伤,若是他们步兵上前,那就更好办,利用山坡优势,驾马冲杀,一轮在城门外二百步距离弃马,另一轮直接借机冲入城门之中。”
沈炼细细的讲解着自己的想法,仿佛这时候赵友亮就是自己的徒弟,生怕他听不懂:“不过,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