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袁崇焕是彻底震惊了。
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明朝干活发工资是出了名的低,而跟着孙承宗这种老牌东林党人,想要搞贪污受贿这一套就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就算是袁崇焕也没多少银两,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
这时,袁崇焕想到了沈炼曾经是锦衣卫的身份。
想到这,他冷声道:“哼,怕是在锦衣卫当差的时候,中饱私囊的钱财吧!”
“放你娘的屁!”沈炼又那是吃亏的主,见袁崇焕处处针对,他这次索性敞开了直接骂了出来。
“你!”袁崇焕也没想到沈炼会直接骂娘,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不等他说话,沈炼便继续说道:“这钱是我在通州的工厂赚来的银子,你嘴最好放干净点,现在我可是有给陛下上书的权利。”
“如果你硬是要和我对着干的话,到时候谁死谁活,可真的说不准啊!”
说这话的时候,沈炼眼中已经满是威胁的味道。
如果是一般人说这话,袁崇焕早就和他喷起来了。
用他的名言就是,你道本部院是个书生,本部院却是将首。
当年祖大寿、吴镶等一干猛将就是被他骂服的。
然而,对沈炼他是没有这个胆子
的,因为,沈炼除了是大凌河的县令,还曾经是锦衣卫的人,也是魏忠贤看中的人。
真要是撕破了连,沈炼一封奏疏上去,魏忠贤再配合一下,自己怕是要惹麻烦,毕竟有些事孙承宗也不是能完全兜住的。
想到这袁崇焕咽了口吐沫不再说话。
而沈炼也没有要和他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对孙承宗拱了拱手到:“孙大人,小的刚才出言粗鄙,还请大人见谅!”
孙承宗并没有怪罪,而是说道:“拿你自己的钱往里面贴也不是个事,回头我上书,让户部将钱拨过来。”
沈炼道:“谢孙大人,钱的事不着急,我们现在最着急的事情,还是以最快的时间将这城池修好,等到建奴卷土重来的时候,直接就能使用!”
孙承宗闻言笑容更甚:“不错,不错,你比我更有大局观。”
说罢,孙承宗继续向前巡视。
沈炼回头瞪了袁崇焕一眼之后,也跟了上去。
现在沈炼大概是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和自己有敌意了。
或许,这小子是把自己看成竞争对手了。
之前的时候,孙承宗就只有他一个弟子,孙承宗退休之后,辽东自然是她说了算。
后来多了个熊廷弼,他的权利自然是被
分下去一部分。
不过熊廷弼是老资格了,辽东现在很多人还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人实在是挤不动,于是袁崇焕只能装孙子。
现如今自己来了,便成了老三了,自己虽然没有和孙承宗正儿八经有过什么拜师礼,但是这两个月来,孙承宗有什么大事基本上都要将自己叫到锦州一起商量。
并且还时常和自己讨论兵法战术。
俨然是把自己当做弟子来培养的。
这可就让袁崇焕不高兴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家长手下有两套房子,原本就一个女儿,家长死了之后,两套房子都是女儿的。
可是后来家长又生了一个二胎,那房子就注定要分给二胎一份。
女儿自然就不乐意了,而女儿不乐意的表现,自然就是要针对二胎。
这种小人,怪不得最后被崇祯干掉。
沈炼对袁崇焕已经从可怜变成了鄙夷。
巡视了一圈之后,孙承宗最终又来到了城外,这里有很多村民都在建设自己的房屋。
同时,大凌河周围上百里的荒地也都开垦成了良田。
这里种植的农作物都是番薯,这时番薯已经在大明种植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南方进行种植。
沈炼这还是托了人通过通州肥
皂厂的关系弄来了许多的番薯种子。
这玩意在古代亩产也高达千斤,比只有两三百斤产量的小麦大米农作物,不知道强多少倍。
现在大凌河最缺的就是人口。
而想要人口,粮食就是必需品。
番薯虽然吃多了容易放屁,但是在这饿死人的时代,别说放屁了,就是窜稀也无所谓。
看着这些郁郁葱葱的番薯苗,孙承宗问道:“这种植的都是什么东西?”
沈炼上前道:“是番薯,一种十分耐旱,产量也十分高的产物。”
“这会播种,过了夏天差不多就熟了,到时候,还能播种一些冬小麦。”
沈炼不懂农业,但是大概的种植节奏还是知道一些的。
辽东这里冬天长,夏天短,最多能种两季农作物,还要错开高峰期。
然而听了沈炼的汇报之后,孙承宗摇了摇头道:“小麦怕是不行,这大凌河说是河,可是到了冬天和春天,就没有那么多雨水,小麦缺了水就长不出来个子,我看你种什么东西,还是和本地的农户商量商量吧。”
说罢,孙承宗便继续往前走。
被说了两句,沈炼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老头子吃的盐巴比自己吃的米都要多,听他的应该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