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到现在,沈炼奔袭的同时,沈攸之同样在布防重病。
严格来说,关内就像是一座巨大牢笼,不管是谁都别想轻易飞出去。
偏偏是在这种节骨眼上,硬是没有找到关于朱由检的踪迹。
蓟州守将陈鸿建议道:“王上,您赈灾之后,又连夜奔袭,还是先在蓟州休息几个时辰吧。”
沈炼没有回应,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再一次进行路线分析。
“既然蓟州附近没有看到朱由检,那么很有可能,朱由检仍然在京畿地区。”
“也不排除沿途守军没有察觉的可能。”
“这下……还真是麻烦啊。”
沈炼看着地图,眉头紧皱,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身旁之人的视线也都在地图上。
陈鸿提出了一个假设。
“王上,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朱由检没有经过蓟州,也没有从京师直接北上,而是从河北与天津卫之间绕路而行?”
这也的确是一个行动路线,但路途远、耗时长,再加上戒备森严,这么做风险极大。
朱由检不会做如此选择。
现在最要命的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朱由检。
别说截杀,哪怕掘地三尺,都未必能够有一个结果。
沈炼再次问道:“
你确定没有在蓟州周边发现可疑的踪迹?”
“末将敢以全家性命保证!”陈鸿坚定道。
“啧……”
沈炼砸吧着嘴。
这样寻找下去,也只是像个无头苍蝇。
昨夜得到沈攸之的军令,京畿地区响应极快,连同孙传庭都在关宁锦一带做了严格布防。
即便如此,仍是和大海捞针无异。
沈炼也觉得这样寻找下去,没有丝毫意义。
要是连这么严谨的布防,还是让朱由检逃脱出去,那可真是见了鬼!
此时此刻,沈炼心中在考虑要不要回京。
陈鸿再次建议道:“王上,您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要不还是在蓟州休整一下,下午再返回京师。”
“也好。”
沈炼最终还是点了头。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陈鸿安排了一处干净整洁的宅院,让沈炼暂歇,随后也写了封密信让人送往兵部。
沈炼这些日子以来,在山东各州、府、现连轴转,早已搞得身心疲惫,再加上一夜奔驰,还没有任何收获。
哪怕烦心事充斥心房,还是抵挡不住疲倦,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京师的沈攸之接到密信,也连忙让人做好准备。
得知沈炼要回来,本来人心惶惶的局势
,再度变得稳定下来。
假设,要是找不到朱由检,就不得不考虑称帝了!
沈攸之坐在文华殿中,与其他三位尚书共同理政,内阁大学士作为协同助手,基本上没有出现大问题。
约莫在卯时的时候,一名将军走到众人面前,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诸位大人,我们在城外搜寻时,发现了一具婴儿尸体。”
沈攸之眉头一挑,问道:“婴儿尸体?怎么回事?”
“很有可能是皇长子朱慈烺。”
轰隆!
听到这句话,在场之人全部神色愕然。
沈攸之压制着惊讶,沉声道:“把那具婴儿尸体送到太医院,请叶院使分析死因,并告知周皇后前来辨认。”
朱慈烺的死,其实掀起不了什么波澜,但出于尊重应当告诉周清璇。
自从昨夜崇祯行宫事发,周清璇一直心神不宁,她不在乎朱由检的生死安危。
唯一在乎的,便还是襁褓中的朱慈烺。
周清璇得到这个消息后,犹如失神般跑向太医院,张嫣在后面紧紧跟随。
“希望是弄错了……希望不是慈烺!”
周清璇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
抵达太医院时,沈攸之和叶金渃都在那具婴儿尸体旁边。
叶金渃惋惜道:
“尸体完全僵硬,是在外面被冻的,但死因并不是冻死,而是被活活掐死的!”
“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婴儿下毒手?”沈攸之诧异道。
看到周清璇到来,二人连忙闭上嘴巴。
周清璇连忙跑来。
看到面孔之后,整个人当场呆滞住,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沈攸之吼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施救!”
“好……”
叶金渃还没反应过来,把脉之后,是气血攻心的脉象。
这样的话,就能够印证婴儿的身份了。
定是朱慈烺无疑。
用了几针过后,周清璇逐渐苏醒,但她却是将襁褓抱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慈烺……都怪娘!娘不该把你交给那个畜生的……”
“都怪娘啊!”
周清璇痛哭流涕,抱着这具冰冷的尸体,不到一会儿嗓子便哭哑了。
众人皆是于心不忍。
张嫣眼眸中同样有着泪水,出声安慰道:“清璇,节哀,这都是命数。”
周清璇却摇了摇头,满怀期盼地看向叶金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