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院使，有什么办法妥善保存姜瑜的尸体吗？”
沈攸之的哽咽声在耳边响起。
叶金渃微微点头，语气中有着不可隐藏的悲怆。
“那好，先行保留尸体，等到王上返京再做安置，我先回文华殿了。”
文华殿，成为目前的决策机构。
沈攸之与其他三位尚书执掌大局，姜瑜已死，刑部事务由其代为暂理。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追回朱由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嫣亲自拟好了废帝诏书，命人送到文华殿中。
这是最后迫不得已的办法，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沈炼究竟是什么意见。
也许，沈炼还不知道京城的变故。
同一时间里。
伤痕累累的朱由检，出现在顺天府外的一处密林当中。
朱由检被人背起，放到了马车当中，他艰难抬起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顺天府的城墙。
眼神中，没有半点留恋，只有无穷无尽的仇恨。
朱由检满嘴血污，而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以前也和沈炼碰过面。
名为，丁羽柔。
“主人……”
丁羽柔眼眶中噙着泪水，她从未想过，朱由检会变成这般凄惨模样。
不断拿着手帕，为其擦拭血污。
如今，朱由检嘴
里大半的牙齿，都被姜瑜给硬生生拔掉。
朱由检不觉得痛苦，因为他已经走出了牢笼！
“陛下，皇长子如何处理，一同代往辽东吗？”
马车外，一名扈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朱由检冷冷道：“杀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扈从都非常惊愕。
说到底皇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说扔就扔，没有半点留恋？
朱由检自信道：“朕年轻力壮，难道还生不出第二个儿子吗？这个出自周清璇的孩子，不配继承朕的大明江山！”
“遵旨……”
扈从看向襁褓中哭啼的婴儿，他们同样都是肉体凡胎，又如何能对一个婴儿能忍心下此毒手。
朱由检忽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道：“把孩子给朕！”
众人还以为他回心转意。
结果，朱由检接过襁褓，竟硬生生将其掐死！
“不能让他活着！绝对不能！”
“如果被沈炼的人找到，他会以朱慈烺的名义继承大统，这样的话禅位诏书就没有意义了！”
“好了……终于好了，现在所有潜在威胁都没有了！”
朱由检呼吸急促，神色癫狂。
旁边的丁羽柔不由得捂住嘴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主人会变得如此偏执。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魔头！
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魔头！
在这过程当中，不论孩子如何挣扎，他都没有半点动容。
将襁褓扔出马车时，没有半点犹豫。
朱由检咧嘴笑道：“出发！前往辽东！与姚广崇会合！”
——
山东，陵县。
沈炼带着三千余人先行返京，因为他并不知道京城中发生的事，便让随从先行在陵县休息一夜，明日天明过后再返回京城。
大概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两名官宦在军营当中疯狂喊叫。
“王上！王上！你在哪里啊！”
几名将士上前呵斥：“你们俩干甚的？大晚上的叫魂啊！”
“我等是司礼监的太监，奉命前来给王上送信，京城出事了！”
此时，沈炼正在翻看灾情奏折，并未入眠休息。
一听这话，疾步冲出营帐，来到二人面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上，崇祯行宫遇袭，陛下和皇长子被贼人劫走，刑部尚书姜瑜重伤濒死……”
太监们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更为具体的，都在信中。
沈炼尚未拆开信件，但面色刹那间变得无比难看。
“传令全军，拔营！”
身旁的
羽林卫、虎贲卫两名将军立即行动。
信件是沈攸之的笔迹，但他在信中不是让沈炼直接返回京城，而是从山东的路线直奔辽东。
或许，能在途中截杀朱由检！
沈攸之的安排没有错。
事情已经发生，沈炼即便返回京城，也未必能够改变现状。
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截杀！
但是现在军中的马匹只有八百匹。
沈炼当机立断，让羽林卫将军调出八百精锐。
羽林卫将军劝阻道：“王上，此行大概会非常凶险，您先返京，由末将前去！”
“不可，若不能亲手带回朱由检，本王难以安心。”沈炼说。
“那……好吧。”
众人都知道，劝阻沈炼没有半点用处。
随后，沈炼对从京城赶来的宦官说道：“你们休息到明天早晨，立即返回京城，告诉沈攸之我的动向！”
“王上，我们立即返回，不必休息，王上务必要小心啊！”
此二人虽是宦官，但忠诚度绝对靠得住。
片刻之后，八百精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