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他外出的离别了,只朝他道:“儿啊,可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赵雉应道:“阿娘且放心,不出一月我就能回来。”
赵老太点头,“说话可要算话。”
奉三郎叮嘱了陶二郎等人几句。
临行前梁萤同赵雉说道:“我以后是要打金銮殿的,你就算是爬,也得给我爬回来。”
赵雉抿嘴笑,问道:“给我求的护身符呢?”
梁萤从袖袋里取出塞给他,“亲自去求的,没哄你。”
赵雉拿在手中细看,将其塞进怀里,“一个月之内,给你打下三郡。”
梁萤:“说话算话。”
赵雉:“算话。”
目送军队浩浩荡荡离去,现在琅琊郡是姜怀攻打,丹乌则是郑曲,广陵由赵雉夺城,三支军队同时进攻,势必在一月以内把三郡夺回。
河城还留了两千兵,由奉三郎镇守。
战火再次拉开了序幕。
梁萤到底对陈安生了警告心,在大军离开的第二日,她把陈安找来问话。
屋里只有二人,陈安垂首不语,梁萤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我不管你在京城里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既然回来了,就莫要瞎猜疑。”
此话一出,陈安心头一跳。
梁萤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字一句道:“若是敢乱我军心,看我以后不收拾你。”
陈安忙应道:“不敢。”
梁萤斜睨他,“我可不管你敢不敢,今日把你叫来,就是要提醒你,就算是那金銮殿,我王萤照打不误。你若在私下里乱我军心,让底下的人心生猜忌,我定不会轻饶。”
陈安抬头看她,眼里写满了野心,“金銮殿,照打不误?”
梁萤坚定道:“打。”
陈安二话没说,当即跪拜道:“只要王小娘子坚持立场,我陈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梁萤俯视,抱手道:“你起来。”
陈安起身。
梁萤问道:“我这俞州,可治理得好?”
陈安点头,“自然是极好的,强兵富民,百姓拥戴,政通人和。”
梁萤:“我辛苦打下来的根基,手里有民有兵,岂有抛弃之理?”
陈安没有答话。
梁萤看着他道:“今日我图俞州,明日九州照图不误,你明白吗?”
陈安严肃道:“明白。”
梁萤朝他挥手,“滚下去,过些日去广陵治内。”
陈安屁颠屁颠地滚了。
下去后,他虽然被骂了一顿,心情却极度舒坦。
因为他们要的绝不是公主郡主,而是一面旗帜,一面永远矗立在前方指引前进道路的路标。
哪怕中间会遇到许多困难险阻,但那都不是事。
遇到困难,解决困难。
但若是公主郡主,朝廷随时都会召回去,他们承受不起被召的代价。
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却为朝廷做了嫁衣,那对他们曾经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
那么多士兵浴血奋战,那么多老百姓因为土地下放而欢天喜地,倘若回归到朝廷,一切将成为空谈。
皆因他们目前实施的政策体制跟朝廷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老百姓居然想在豪绅官僚世家手里分土地?
这是造反!
士农工商,公家居然大力扶持商贾倒卖?
这是毁根!
开办女学,女人居然敢跟男人抢饭碗?
这是荒唐!
他们这帮人目前干的所有事都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但不可否认效果出奇的好,只怕没有哪个公家能像俞州这般,打仗还他妈能在老百姓手里借到粮。
在各地老百姓都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能借到粮,且还是心甘情愿送到手里的那种借。
这样一片欣欣向荣,怎么能拱手相让?
他心里头怵,怵朝廷招安。
可是现在那人告诉他,就算是金銮殿,照打不误。
不止他野心勃勃,那人更是有气吞山河之势。
陈安的心落进了肚子里,甭管她是公主还是郡主,造反就是造反,一反到底。
这是一颗能定乾坤的定心丸。
在这个硝烟战火弥漫的节骨眼上,一些人慕名到访俞州,前来见识一下顾老儿书信里的“奇葩”世道。
上次梁萤把他骂过一顿后,顾老儿心里头不痛快,跟挚友书信吐槽,结果把远在东州的一群老头吸引过来“打卡”。
有四个老头组团前来围观。
他们这些人最年轻的也都六十岁了,正常致仕的只有一位,其余则是中途受不了朝廷腐败,主动告老还乡的。
顾老儿一儿一女,闺女远嫁,儿子在其他州做官,老两口图清净,在家乡落叶归根,也挺闲。
得知挚友们过来,老头儿满心欢喜。
跟他一样正常致仕的也是郡守,叫齐大宏。
另外三人有吏部郎中、京兆和御史中丞,都曾是朝廷里的京官,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被贬,黯然离场。
这些人久居官场,看着朝廷一步步走向衰败腐朽,直到至今被楚王把控,纵使想去做点什么,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齐大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