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给你打下来。”
梁萤随口道:“我要打京城,你也打?”
赵雉愣了愣,答道:“打。”
梁萤盯着他看,赵雉也盯着她看。
两个相互试探的男女各怀心思。
她把他当成一把披荆斩刺的刀,劈开这腐朽的王朝。
他把她当成高空中指引前方的一弯明月,甭管她是不是梁王室的金枝玉叶,只想把她哄在身边,共沉沦。
这条路,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沉没成本委实太大。
现在已经不是钱银之类的问题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反正他是个土匪,可以去抢。
现在的问题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有沉沦的迹象,清醒地看着自己挖鱼塘越挖越大,甚至把自己给陷入进去了。
赵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就是个草莽土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在这个女人身上下注得太多,现在忽然发现她那唬人的身家背景,他才不管什么梁王室,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人给抢过去。
可是她长了两条腿,会自己跑啊。
他心里头其实有点怂,倘若她又像最初那样要跑掉,他是否还能胸怀宽广放她离开?
他没有答案,也说不出答案。
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臂,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阿萤会离开我吗?”
梁萤没有回答。
赵雉呢喃道:“你指向哪里,我便替你打到哪里,哪怕是那金銮殿,只要你想打,我赵雉一样能给你打下来。”
梁萤只盯着他看。
那男人以退为进,把自己伪装成忠犬般的利刃,供她驱使。
只想把她禁锢在身边,谁也别想来把她忽悠走。
梁萤默默地看着这只收起獠牙利爪的猛虎。
此刻他像只讨好的大猫,用尽一切法子把她拴在身边。
真有趣。
一个男人居然也有这般翻来覆去的心思,如果说陈安没跟他说过什么,鬼都不信。
梁萤眯了眯眼,心中一番猜测,想来陈安肯定在京城有所察觉才对。
她敛了敛神儿,拇指落到他的唇上,循循善诱问:“你当真愿意听我的话,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
赵雉看着她笑,凤眼里仿佛装满了星辰,“你想去哪里,我便替你开路。”
梁萤撇嘴,“不会背叛我?”
赵雉:“不会。”
梁萤不信,缓缓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说道:“他们说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就会心跳不稳,让我仔细听听你有没有撒谎。”
赵雉:“……”
梁萤隔了许久才仰头看他。
许是她那模样太过诱人,亦或许是对她的占有欲,没忍住低头覆盖到她的唇上吻她。
当时她并未拒绝。
赵雉的胆子愈发大了,不曾想反被她一把推翻在床上,直接欺身而上。
赵雉:“……”
就知道那双手不老实!
这一吻星火燎原。
气息交缠中,外头的谭三娘过来找梁萤商事。
见门是开着的,走到门口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屋里的两人受惊分开。
赵雉喘着粗气,有些羞恼。
哪晓得梁萤觉得不尽兴,又抓住他的后颈凑上前亲了一嘴。
赵雉:“……”
妈的,她粗鲁得像个糙老爷们儿!
全然没有女子的矜持与温柔!
赵雉顿时觉得自己像被狗啃了。
梁萤拍屁股出去,外头的谭三娘还未走远,见她出来,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梁萤走上前,暗搓搓道:“还是三娘说得不错。”
谭三娘:“???”
梁萤下流道:“挑汉子就得要长腿屁股翘,若扒光了往床上一躺,得劲儿。”
谭三娘:“……”
她憋了憋,忍不住道:“下流。”
梁萤“啧”了一声,问:“你来找我有何事?”
两人走出院子,谭三娘正跟她说事,忽见她流鼻血,“哎呀”一声道:“你怎么流鼻血了?”
梁萤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真流鼻血了。
谭三娘忍不住道:“下流!”
梁萤:“???”
流鼻血跟下流有什么关系?
谭三娘赶紧叫龚大娘打来冷水,用冷水拍她的后颈进行止血。
还别说,没拍几下鼻血就止住了。
赵老太听她留鼻血忙过来瞧,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流起鼻血来了?”
梁萤应道:“应是天气干燥,火气旺导致。”
赵老太关切问:“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要不要请大夫来看诊?”
梁萤摆手,“不用了,现在已经止住了。”
谭三娘拧帕子给她擦脸,小声道:“肯定是你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梁萤:“???”
瞎说,那她等会儿再去摸两把!
没过两日奉三郎抵达河城,赵雉整顿军队去攻广陵。
离开那天众人在城门口相送。
赵老太不知已经面临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