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至少于治下这个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
如今人来了,看起来沉稳干练,之前那事压根就不像是眼前这个孩子干出来的。
他语气和缓,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坐下说。”
是!
桐桐规矩的坐着去了,然后递了文书过去:“大人,下官有事禀报。”
许元嘉没急着看文书,只点点头,“你说。”
“是这样,下官想以禁|枪监察衙门的名义,向朝中官员发起一个倡议。倡议大家自觉禁|枪。家中有私藏的,请上缴有司衙门。每人写一份承诺书,承诺支持禁|枪,承诺自己极其直系亲属,不曾私藏。”
许元嘉皱眉,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别说你那个小衙门了,就是兵部也没有这个权利要求天下的官员做这个承诺呀!这事需得三阁和陛下准许,缺一不可。
桐桐就笑,“大人,这是倡议书!倡议嘛,就是倡导为先,我们提倡什么,不提倡什么,叫大家知道而已。这与朝廷律法并无关系。再说了,大家可以支持这个倡议,也可以不支持这个倡议。若是支持,自愿的写一份承诺书也不妨碍什么。不支持这个倡议,那咱们也无权强迫。他们可以选择不承诺,对吧?”
许元嘉愣了一下:“自愿?”
“对!只是倡议,采取自愿原则。”
许元嘉认真的看了这位小林大人一眼:行!损主意挺多。
他打开文书看了一眼,在下面签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兵部的大印,递给她:“去吧!”
是!
直属上级通过了,还得去吏部。因为天下的官员归吏部管,所以,这个倡导书得吏部下发。
然后任正信就拿到这个文书了,从头看到尾,又返回来再看了一遍,如此再三。
上面有林叔珩的签名,有监察衙门的大印。
也有许元嘉的签名,更有兵部的大印。
这就是说,林叔珩首倡,兵部准许。
他把这文书往桌上一扔,看向站在对面的刺头:你这损主意怎么这么多?
这是绕过了各个复杂的环节,直奔最后的结果了。
是!这只是倡导,这也只是自愿原则下的承诺。可不愿意承诺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了?他们也不敢不倡导,不倡导,这不是明着驳斥陛下吗?
等大家都写下这个承诺了,那你这枪|支是交还是不交?
交吧,很多人都不想。
可不交吧,这玩意轻易不敢露面了,一旦被查实或是被举报。就问你这官声官名还要不要了?
这不仅是做人不讲诚信的人品问题,更是对陛下的不忠。在此事上欺瞒,你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不说治罪于你吧,最起码这官是不能当了吧。
任正信拿着这个东西,还是上面说的那些,我能不同意吗?这就是一个你不得不同意的局。
他先签上名字,然后盖上吏部的大印:“这样,我没有意见,对你提出的倡议之事,极力赞成。但从上到下,惊动这么多人……至少需得内阁和军机同意。”他将折子递过去,“盖了内阁与军机的大印,你再来。倡议书由吏部发出。”
是!这就去办。
桐桐接了过来,转身就走了。
任正信啧啧了两声,这姑娘可比常青莲厉害的多。禁|枪一定得从上往下,她一个从六品,真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怎么能从撬动这个庞然大物呢?
他设想过许多种法子,比如请个尚方宝剑……可人家没有。
就这么软趴趴的扔过来一条绳索,这个绳索看似无力,但却得自己捡起来给套在脖子上,然后把绳子头塞到她的手里,她要是一收紧,一勒一个准。真就是勒死几个,真就跟玩似得。
金镇北看着递过来的文书,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姑娘。
他早说了,这个姑娘又坏又损,当了官之后,胆子还大的很。闹的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林叔珩。结果,现在来算计老子来了。
倡议书?
倡议书!
还得自己写承诺书。
意思就是:你塞给我一条上吊绳,说请我自愿选择是否上吊。
我不愿意,你就觉得我有危害,你得联合所有人来清除我。
所以,我不得不上吊,还得很高兴的说自己是自愿的,然后自己把脖子塞到套子里,以后但凡出圈子,你就能随时勒死我。
金镇北啧啧啧的,然后不停的搓着下巴:“林大人,听闻你跟我家老四过从甚密?”
“同僚之间,有些往来。”
只是同僚呀?我家老四那长相,配你那是绰绰有余的。看的上我儿子,心就得向着我家,对吧?你不能一边舍不得我儿子,一边要勒死他老子,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