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戎王子巴图鲁想借贺家军人数锐减元气大伤之时,再重创贺家军一次,并把边关撕个口子。 没想到最后还是贺云琛棋高一招,巴图鲁重伤逃走,潜入边境线的一万北戎军也全数覆没。 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同时冬天快要来了,北戎人不得不为筹备过冬物资而投入大量的精力,想必这个冬天都再没力气来骚扰大郢,边关的将士们也可以好好过个年。 不管这次大战死伤如何,贺家军和大郢总归是大获全胜的,在掩埋和祭拜完死去的将士后,便没人再敢把悲痛挂在脸上,大家看起来都高高兴兴的,带着凯旋而归的喜悦和轻松,开始准备回大营。 而死去的将士,后续朝廷会将抚恤金送到家里去,另外,贺家还会再拿出一份钱来安抚死去将士的亲人。 这些钱都是由贺家的产业里出的,贺家军死去将士的后代长大了,去贺家的铺子、庄子等地方谋生,也可以获得优待。 这是自贺家军建军时候起就有的传统。 因为众人急行军一天一夜未休息,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一歇下来,就觉得困乏得要死,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贺云琛便下令让全营将士原地休息到明天天亮再开拔。 吃罢饭后,江婷几人躺在牛车上沉沉地睡了一觉。 白天时候天气还是很暖和的,没有夏天那么晒的太阳暖烘烘地照在众人身上,像一双温和的大手在抚摸着,仿佛一切死亡与恐惧都消散了一般。 江婷一觉睡醒,睁开眼一看,竟然已经到了黄昏了。 不少将士已经醒了,在河里玩水和抓鱼,她看了一圈,谢宁还蜷着身子躺在她旁边的,他呼吸平稳,没有做噩梦的迹象,看来这小子没太受战场的影响。 秦玦和弓都不见了,想来又是和神箭营的人去猎兔子了。 有的将士或是凭借自己的好身手,或是运气好,或是鱼太蠢,总算是抓到鱼了,提溜着鱼到处炫耀着,“诶,瞧,我抓到鱼了!” “分我两口分我两口,是不是兄弟啊!”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不是了。” “教教我呗,我也想学抓鱼。” “哎呀没空,我要去找火头营的人帮忙烤鱼呢。” 火头营的火头军们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教他们去鱼鳞内脏,又是教他们抹盐,最后再生火开始烤。 这种天然的美味,哪怕只有盐巴,烤出来也很香了。 江婷盘腿坐着,懒洋洋地看着夕阳,懒得动弹,昨晚已经吃过烤鱼烤兔了,今天火头营做什么她就吃什么好了。 但她这种偷懒的心理只维持了一刻就被打破了,只见肖丞提着两条大肥鱼走了过来,道:“江廷醒了?来,帮个忙。” 周东叉腰道:“姓肖的,江廷是我弟,我给撑腰的,怎么你现在使唤得越来越顺手了啊?” 肖丞咧嘴一笑,“哎呀真的是,老周你太小气了啊 ,你的弟就是我的弟嘛,弟弟帮哥哥一个忙有什么的。” 他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把用油纸包着的花生酥来,诱惑着江婷:“来,吃糖。” 江婷:“……” 她伸手接过花生酥,塞到了被周东的大嗓门吵醒正迷迷瞪瞪坐起来的谢宁手里。 谢宁一瞪眼,想不到自己一醒来就有吃的,还是军营里根本见不得的零嘴,立马清醒了,“谢谢肖哥,谢谢江廷!” 江婷道:“肖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肖丞展示了一下手上两条鱼,“帮我炖个鱼汤吧,指挥使大人不是受伤了嘛,给他补补身子。” 江婷想起昨天晚上差点被她掐死的贺云琛,莫名心虚,最初对方的气息是很平稳的,跟她交手后却气喘起来,应是伤势复发,她怎么说也是有责任的。 “好,半个时辰就行。” 江婷接过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短刀,准备去河里给鱼开膛破肚,却又想起短刀没了。 那可是她用顺手了的刀啊,用菜刀刮鱼鳞也太一言难尽了。 还是得找机会再给自己寻一把趁手的短刀才行。 眼前的大河已经被将士们霸占完了,为避免用他们的洗澡水来做饭,她走了许久才来到另一条支流,先将鱼肚子破开掏出内脏和黑膜,抠出鱼鳃,刮除鱼鳞后把鱼鳍鱼尾剁了,最后抽出鱼线来将鱼改花刀。 可惜这不是鲫鱼,并不是很适合炖汤,特殊时候也只能凑合了。 弄好鱼后她到处转了转,扒拉了一些野葱在河里洗干净,这才提着鱼和葱往回走。 残阳挂在天边,旷野上安静又祥和,远远的,将士们烤鱼的香味已经被晚风送到了江婷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