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吧。
...
“阿嚏!”赵寂言骑在马上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郊外比城区冷些,看来果然要准备过冬的衣裳了。
“黎大人,既是朝廷命官,怎么会住在如此偏僻之地?”
黎仲今日要带他见的大人物听说十年前就已退出庙堂,但由于其‘百世一人,千载一时’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圣上即位后又将他请了回来,虽不再入朝为官,也无实权,但陛下也会常来与其商榷要事。
黎仲官位也不低,高官谈事情不都是找高档酒楼的雅间吗?怎么还往这么偏僻的郊外跑,当初他听说紫竹苑,还以为是什么风雅的茶肆,原来是私人别墅。
“赵大人喜静,早年他还在朝堂之中时,就在此地建了紫竹苑作为京郊住所,圣上每与其商讨国事,也在此处。”
赵寂言点点头,翻身下马,老年人的口味他也把握不住,买了些软糯易嚼的糕点和时令蔬果,本还担心赵大人看不上,现在倒觉得这般随性之人,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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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满腹牢骚无从诉说,便找了打扫侍女闲谈,两人还未说尽兴便见打扫侍女扯了扯她的衣袖,慌忙低下头不再作声。
翠翠回头一看,赶紧施礼把人请进来道: “黎大人好。”
黎仲颔首道: “我与赵大人相约今日有事商谈,外面为何还有一匹马,可是有谁来拜访赵大人了?”
“是我家主人的,方才主人急匆匆回来,不知所为何事,此刻正与赵大人在西院。”
“刀阁主今日也在?麻烦姑娘去通报一声,若不方便,黎某下次再来。”
“是,黎大人稍等片刻。”
赵寂言见翠翠已走远,问道: “黎大人,这刀阁主又是什么人?”
“天黎虽有朝堂不过问江湖之事的传统,但难免需要江湖人做事的时候,亦或是握江湖态势。故先皇特设天机阁,实则是朝堂在江湖中培养的势力,只听命与帝王一人,现如今天机阁阁主刀芝敏便是当今圣上亲自任命的。”
赵寂言会意,原来是特务机构,能做到阁主的位置,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啊。
翠翠说黎大人带着一个没见过的青年来求见赵谦,他让翠翠将人请过来,刀芝敏起身要走,赵谦道: “今日谈的是明鹿之事,不必回避,届时刚好可以禀明陛下。”
她调侃道: “赵大人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说出不该说的话?”
“相识多年,我信任你。”
刀芝敏笑靥如花,含情脉脉地望着身如玉树的男人,纵使他不接受自己,自己在他心中也是特别的地位,这样便足够了。
可她的笑容,在看清黎仲身旁站着的人后,顿时僵住。
他怎么会在这里!
紫竹苑内陈设并不华贵,甚至还不如贺兰山庄布置的贵气,但却给人一种清新雅致之感,赵寂言赵寂言跟着黎仲来到了西院小亭子处,见到了院子的主人。
赵大人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年过半百的老头,看身形可能还不到四十岁,他身着一袭碧玉石外袍背对着自己,墨发半束身姿挺拔,身旁还站着一个紫衣女子,表情有些怪异,正直愣愣地盯着他,这女子的模样也有些面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黎仲上前问好,赵谦缓缓转过身来,待看清了黎仲口中大有可为的青年是何人后,心中一紧——
赵寂言:!!!
他本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凝视着男人的面孔,想仔细寻找出一些他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教书先生的证据来。
他记得那日他去衙门认尸时,他就那样躺在地上,胳膊白骨外露,面无血色平静而安详,他亲手将他下葬的,他懊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查一查,是否有□□。
在听到黎仲介绍到: “这是赵谦,赵大人。”时赵寂言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听不见黎仲与赵谦的攀谈,喉咙有些发紧,一股复杂的情绪让他身上有些发冷。
为什么?为什么要诈死骗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赵谦没死,他本来高兴的,但他欺骗了他,他若想离开浣溪县,有很多方法,但他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诈死。
父子俩就这样沉默着,赵寂言握紧双拳,他明明有太多疑惑想问他,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