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赵寂言,在月城幸得赵公子相助,才能潜入鸠阎道内部取得蛊虫。”
赵谦惊讶后迅速反应过来,心中有了打算,微笑道: “赵公子一表人才,有勇有谋。”
赵寂言这边却不容乐观,喜怒交加,干笑两声: “多谢赵大人夸奖。”
他将“大人”二字咬的很重,又看向赵谦身后的刀芝敏,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了,就是那个在浣溪县大街上碰瓷她的大姐!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一伙的!
赵谦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赵寂言的意外出现暴露什么破绽,反倒是刀芝敏神色极其难看,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黎仲搅和在了一起,若他把阿谦的往事告诉了黎仲,圣上知道了又会如何?
如果这小子把自己在浣溪县的遭遇告诉了阿谦,阿谦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又该如何?
刀芝敏心烦意乱,匆匆告辞想先回到天机阁再做打算,临了却被赵谦叫住。
“刀大人忘了桂花栗子酥。”
刀芝敏出了紫竹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和底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着:莫伤他。
...
“赵大人哪里人氏?”
“鸿阳。”
“可曾在偏远之地久居过,诸如临水而居的县乡一带?”
“不曾有过。”
赵寂言气急想笑,他从未想过他那整日把仁义礼智挂在嘴边古板的‘爹’编起谎话来居然毫无波澜,他步步紧逼道: “赵大人一人住在这园子里,不会觉得闷吗?为何不把妻儿接过来。”
赵谦平静道: “赵某独身一人,不曾婚配。”
“....”
黎仲注意到赵寂言自从见到了赵谦之后就有些奇怪,他与赵寂言相识后虽知道他健谈乐观,待人亲近,起初他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倒也无妨,但今日问起赵大人的这些事,实在不恰当,倒是十分莽撞。
好在赵大人脾性好,并未追究。
他轻咳两声,打断赵寂言道: “从鸠阎道取出的蛊虫,已经交给天机阁去应对了。”他将中蛊症状告知赵谦, “依赵大人之见,可有制出解药的机会?”
“的确是恍神蛊。”赵谦沉思片刻,继续道: “解此蛊毒并不难,天机阁不足一月,应能制出解药...”
“忤城修既已在月城以活人验证,想必他已经有所谋划,明鹿使臣再有两月便要来天黎...如今难对付的,应是明鹿国宝。”
赵谦只听闻过明鹿国宝可使人虽筋骨数断却如常人般战斗,但却不知是否属实。
黎仲道: “赵公子曾亲眼目睹,不如让他将当时情况细细与赵大人说来。”
赵寂言盯着赵谦看了半晌,很快接受了赵谦根本不想认自己的事实,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如今赵谦是朝中重臣,倒是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义子给他丢脸了。
既然别人不想认咱们,咱们也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他定了定神,冷静地把当日在城北客栈所见所闻详细道来,半年前赵谦连衙门都不让他去,如今他都敢独身一人突破丧尸围城、跳瀑布爬悬崖,这不得给他一些震撼。
果然,赵谦听他说到自己斩断活死人头颅,蛊虫飞出后,活死人就不再动弹,眼眸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黎仲问起,他才说出原委。
“恍神蛊吸食脑髓,彻底操纵将士为其不眠不休战斗,明鹿国宝则可使其忘却身受痛苦,激发体内兽性为其战斗致死,我并未听闻有何可解之法...不过有一人或许知晓。”
“何人?”
“济峰真人。”
济峰真人已有一百来岁的高龄,早年游离世间创设独门剑、刀、棍、枪、拳等数十门功法,早年也是已故熊汐将军的师父,可自熊汐将军战死后,他便不再参与朝堂之事,先帝曾派人去请他出山,也未寻得踪迹。
黎仲点点头道: “我曾跟随恩师习得剑法,恩师也道师公厌倦朝堂之事,若是他不想见,那任凭谁人都请不来他。”
看来小刀的师傅也挺有个性啊,赵寂言不知怎得忽然想起袁千川来,他在悬崖下那十几天,倒是从未问过袁千川的年岁,不过就他对济峰真人的评价看来,两人必定有什么渊源...
但是这老头住在深山老林里,还有瘴气,这信也送不到那里去啊!
赵谦叫人带来一只一臂长的金瞳玄鹰道: “此玄鹰可识路寻人,赵公子可将袁前辈相关的物件让它嗅一嗅,或许可以送到信件。”
赵寂言前一秒还在为赵谦叫他‘赵公子’而觉得不习惯,后一秒就目瞪口呆, ‘鹰犬’ ‘鹰犬’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后黎仲与赵谦商量起朝中有内鬼一事,他不知道,也毫无兴趣,心不在焉完全没听进去,看着面前张熟悉的面孔,诸多疑虑再次浮上心头。
赵谦为什么要离开朝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