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了一件破单衣,缺口和那块证据丝毫不差,原本他让妻子丢掉,但是他原配觉得可惜,偷偷拿回娘家藏匿,打算改改小给孩子穿,只是还没来得及改衣,人就被大掌柜卖了。
“大掌柜只要不承认衣服是他的,不就行了。”英奇插话道。
一开始大掌柜确实不承认,还反咬一口原配妻子偷人,随便找野汉子的衣服栽赃他,可是他忘了,这块料子他不止做了一件,在乌鸦坡的情妇家,我们搜到一件花色、质地、颜色都一模一样的短褂,经几位织娘辨认确定为同一块布上裁剪。
加之搜出来的衣服宽大,情妇丈夫那种瘦小岣嵝的身材撑不起来,反观大掌柜壮实的身材,与衣服极为匹配。
情妇丈夫表示大掌柜经常在他家留宿,家里有他的衣服,不止一套,可以放一起对比,乌鸦坡有不少村民也指认大掌柜经常出现在乌鸦坡情妇家,苦主路过乌鸦坡那天他也在,浑身都湿透了。
还有村民亲眼见到大掌柜身穿这件短褂在情妇院子里抽烟,由于好奇料子,他故意打招呼,偷偷凑近摸了一把,又软又滑,绝不是庄稼汉穿的粗布麻衣,倒像是以前乡绅老爷们穿的那种材质。
人证物证俱全,大掌柜无法抵赖,加上其他数罪并罚,堂叔在菜市场公审后,鉴于其性质极其恶劣,除了他的职位,划去他的族谱名,依法判决他死刑,秋后执行,杀一儆百。
不过,他背后那群得了好处的臭虫们,不服判决,一起闹着大掌柜有功劳,上诉要求堂叔撤回判决,上诉是每个犯人的权利,咱们也不行阻止人家行使正当权利是吧。
可咱们依法办事,被某些人当成了可以操作的漏洞,到处造谣生事,天天同堂叔他们吵架,堂叔也是个烈性子,拿着无数家人们辛苦收集来的证据,一样样的丢在他们面前,舌战群儒。
尤其大掌柜蓄意谋杀和帮他人伪造身份一事,会动摇我们的根本,所以原本不明真相持中立态度的人,纷纷向我们靠拢。
支持我们的人越多,臭虫们就越急,加上伍豪等几位领导作为强力后盾,二审几乎没有悬念,清澄猜他们下一步就会收买看管牢狱的士兵,再给大掌柜颁发一张通行证,只要他逃到外地,就万事大吉了。
“不一定,大不了灭他口,然后再撇清关系,或者找个小卒子顶罪,也能将自己摘干净。”英奇不置可否。
清澄眨了下眼,神秘的说道:“因为有人不想他死啊,这个人一开始伍豪同志都搞错了,你猜是谁在背后保他?”
“零号!”英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零号其实可以选择借刀杀人,反正臭鱼烂虾那么多,骚.水也泼不到他身上。”
“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把那种烂人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零号敢保证大掌柜没有后手,一拍两散吗?他不敢。”轻蔑的笑容在清澄脸上绽放,“零号就算要灭口也不会在老家动手,所以我们要免费给他提供一个灭口的好地方。
“你想的真远。”英奇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清澄。
清澄安慰道:“别气馁,你以前是三队的,只要听队长的命令行事即可,但是你调到了我们二队,大多数时候没有明确命令,我只会给你一个大方向,或者一个目的,你需要自行组织你的计划和行动。多思考不同的可能性,才能得出最佳方案。”
“嗯,向你学习。”英奇捏住裤腿,活像受训的小媳妇。
“你不要光听故事,老家有很多很多坚持初心的亲戚,默默奔走于乡间田野,你看不到,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他们才是你真正要学习的对象。”清澄见英奇态度端正,把话题又转回了最初,“你最近有什么困难要和我分享吗?”
哼唧半晌,英奇扭扭捏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木匣,清澄接过来,里面是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表面坑坑洼洼,颇为厚重,跟块搓脚石似的,除此之外不知有何奇特。
“你拿着信物去和零号代理接头了?”清澄先声夺人。
英奇连连摆手:“没有接头,我就去看看谁发消息,就看看,不露脸。”
不接头,带什么信物,懒得揭穿他,清澄把玩着手上的怪石,随意问道:“去哪了?”
“城隍庙东南角。城隍庙肯定没错,我之前在那取过几次货。”英奇口吻透着可惜,“不过没见到人,应该是我时间推算错了,时间不对,方位也会有变化。”
放下怪石,清澄狐疑的追问:“一个人都没有,特务也没有?”
“没有,鬼影都没有。”英奇极为肯定,他的专业能力放在业内也是出类拔萃,清澄相信他的判断。
这就奇怪了,特务们一向赶早不赶晚,如果零号召唤了总部的特务合作,肯定会有特务在城隍庙周围望风。
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真的想销货,所以没有联系特务布防。没道理啊,大掌柜被定罪了,零号肯定知道有人背叛他,比销货更重要的就是抓二五仔。
即便她把鲁威这颗烟雾弹投出去混淆视听,可零号不是傻子,鲁威不可能对所有的流程都清楚,尤其是上海这边的流程。
那最有可能背叛的下属就是上海滩的老孙和英奇,他不知道老孙已死,更不确定到底谁出卖他